轩辕靖被燕皇吼得无比委屈,他就只是听说皇后身患寒疾,多方打听之后才找来的药献给皇后。
怎么变成要谋害他母后了?
“冤枉啊父皇!儿臣见母后病痛缠身苦不堪言,这才特意寻了药来,儿臣一片孝心,怎会谋害母后?”
他跪行到燕皇脚边,拉着燕皇的衣摆,涕泗滂沱。
太子看不下去了。平日里七皇子就知道看花遛鸟,十足的闲散皇子,压根也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此番就是燕皇太过担心皇后,原本也不满七皇子的不务正业,借着皇后昏迷的当口一并责骂了。
轩辕凌朝燕皇行了礼:
“父皇,七弟也是一番孝心,没经过太医院是他的过错。如今也查出母后昏迷的原因,当务之急是解毒。也请父皇保重身体,不要生七弟的气了。”
燕皇也知道自己发火过头了,但就是控制不住脾气,现下太子给他铺了台阶,他也就顺着下了。
他冷脸看着不争气的七儿子一眼,“哼”了一句,把头偏向一边,正好看到金玉婵在写方子。
“皇后的药方拟好了没?”
老太医急忙跪下:“回陛下,拟好了,这就让人去煎。”
燕皇揉揉眉心,挥退了跪的乌泱泱的人,只留下两个儿子、一个儿媳、一个外甥,还有一个小郎中。
金玉婵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司徒枫身后,心里想着何时才能出宫。
司徒枫以几乎看不出来的速度缓缓挪动,和金玉婵的距离越来越近。
就在两个人快要贴上的时候,燕皇咳嗽了一声。
“行了,都退下吧!”他似乎有些不耐烦。
七皇子终于解放了双膝,从地上起来,被太子扶着,一瘸一拐出了凤藻宫。
太子感念金玉婵出手替皇后看病,邀请他和司徒枫到东宫小坐,顺便让轩辕靖也到东宫压压惊。
回东宫的马车里,轩辕靖委屈了一路,撅着嘴可怜巴巴的瞧着太子。
金玉婵心下有些好奇,七皇子什么都不懂,又是去什么地方寻来的药?
于是他开口就问。
“请问七殿下,您给皇后娘娘送的药是从何处寻来的?”
七皇子嘴巴撅得更高了,他才为这事被皇帝老爹骂了个狗血淋头,现在很不想提这糟心事。
太子无甚表情地看了一眼七皇子,七皇子却从这眼神里看出了些责备的意味,只好嘟嘟囔囔说:
“我听闻城外静心观有个不出世的道医,求到他门下的人,无不是药到病除,我心想母后寒疾缠身,就去找了那道医。
就那一小盒寒露丸,我花了一百两银子呢!当时他许诺,病人吃了药半月就能见好。哪知道母后吃一次就出了事。”
七皇子委实吓得不轻,说着说着眼眶又红了,他的皇帝老爹时不时就骂他几句,也是委屈的紧。
“就这么一盒药丸,十粒?卖您一百两银子?!”金玉婵食指摸摸鼻尖,这冤大头……
但他又觉得好奇,既然是个不出世的道医,又怎么会高价卖药?
“七殿下可否替草民引荐一下这位道医?草民想同他就医理一事讨教一二。”金玉婵很是客气。
“还讨教什么?他把我害成这样,我现在就想把他的道观掀了才解气!”轩辕靖气鼓鼓道。
车里的太子殿下无语扶额,司徒枫语塞,只有太子妃轻笑一声。
“七弟还真是小孩子心性!”
金玉婵倒是觉得他还真的想会会这个道医,不管他是有真才实学还是浪得虚名,总不能让他高价卖出些害人的药。
他凑近司徒枫耳边,把心里想的事低声给司徒枫说了。后者听后一脸欣慰,他的小玉果真医者仁心!
“七殿下,”司徒枫面上带着笑,“你带我们去那静心观看看,臣替你揍那道医一顿替你出气,如何?”
太子在一旁气到翻白眼:“司徒枫,七弟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
七皇子倒是高兴了,“一言为定!”
太子冷了脸,“不得胡来!”太子妃紧忙给他拍胸顺气。
“太子殿下,”金玉婵正色道,“且不说道医卖的药究竟有多少问题,但他不看病人就胡乱卖药还伤了皇后娘娘凤体,就该教训一番。”
“是啊皇兄,”七皇子又可怜巴巴地拉着太子的衣摆,“他的药让母后昏迷,就得让他吃点苦头……”
“行行行,去吧去吧!”太子被七皇子吵得头疼,招呼车外马夫调转马头往城外去。
七皇子一路指挥着马夫,一车人在静心观外下了车。
静心观从外头瞧着是个年月很久的老道观,墙皮斑驳,木门都褪了色。在夕阳下散发着陈旧的气息。
七皇子自告奋勇去敲门,一个小道童开了一条缝,见七皇子是熟脸,也就把门全开了。
一行五人进了道观,观内的风景和观外的破败形成鲜明对比。
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