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灵放下车帘之后，嘴角的弧度便慢慢消失不见了。
和惠在前面驾车，车厢里只剩了诸灵一人。
他慢慢斜躺在了车座上，心里有些憋闷。
经黎易知今日一提，某些被诸灵忘记，或者说被下意识忽略掉的东西便浮上了水面。
不论赵潜癔症是否为真，他说的那些话有几分可信，但可以肯定的是，曾经真的有那么一个人，站在了赵潜和归元身边。
——就是他现在所在的这个位置。
赵潜也曾经用宠溺温柔的声音哄着那人，对他极尽退让。
归元也曾用葡萄大眼注视着那人，对那人撒娇。
他现在所经历的，所享有的，都是之前有个人已经拥有过的。
没有人提起的时候，这件事就像是埋在泥里的根，人们只能看得见地面上鲜花团簇锦绣风光，哪里会注意土里还有盘根错节丑陋的根须。
而一旦根须被人挖起，若是不将它再次埋入泥中，再美的花朵也会枯萎。
赵潜他……眼里看着的，是自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