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怎么都睡不着，让我到厨房热了一壶黄酒，夫人喝了大半壶才上床休息的。”
商心蹭的站起来，疾声厉色：“酒壶呢？”
小荷被她的反应吓得一个哆嗦，磕磕巴巴道：“我想收拾来着，夫人不让，就在夫人房间里。”
心止不住的下沉，她虽然没有仔细的勘察房间，但房间的摆设还是看在眼里的，根本就没有什么酒壶。
商心重新坐下，看着小荷。
夫人被虐杀两个小时，小荷安全无恙，要么是帮凶，要么就不在房间。
“夜里呢？”
“夫人夜里是不留人的，伺候夫人睡下之后，我也回房间睡觉了。”
果然，商心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凶手也好，小荷也好，不会这么快露出破绽。
“夫人有没有说过特别的、让你听不懂的、印象深刻之类的话？”
因为要用力思索，小荷的脸皱成一个难看的形状。
“夫人的话很少，不怎么和我说话，说我听不明白她的意思。”小荷的语气有些羞赧。
商心微微有点失望，她看着小荷，带着鼓励。
“小荷，你再想想，你和夫人相处了五年，就没有让你到现在还忘不了的话？”
小荷脸上继续维持那个难看的形状，苦苦思索了一会儿，还是摇了头。
正当商心要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发现她摇头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眼睛猛的睁大。
商心心头一动，连忙问道：“小荷，你想到了什么？”
小荷眼珠子慢慢转动，“我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特别的话，我想到的是夫人心情不好时，总要叹一句的话。”
“是什么？”
“夫人说，福祸两相依，富贵迷人眼。”
商心眼神闪烁，能感叹出这两句话的人，心里一定有很多心事，只可惜，永远没有机会说出来了。
暂且把这两句按下，商心又换了一个话题。
“夫人和姨太太李梅的关系怎么样？”
小荷神色微微一变。
“夫人平日不爱出院子，也不让姨太太过来请安，按说起来，夫人只怕连众位姨太太谁是谁都不知道，也只有和李姨太关系好那么一点，但是……”
“但是什么？”
“有一次，小桃不在，我去厨房给夫人端点心，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人似乎在争执，我有点好奇，就偷偷过去一看，竟然是夫人和李姨太。”
商心眼睛一亮：“她们争执什么？”
“我没敢靠太近，只是看到李姨太似乎在哀求夫人什么，夫人冷着脸，把李姨太急的都给夫人跪下了。”
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商心也不觉的失望，不管做什么事，哪有处处顺遂的？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荷数着手指头算了算：“……十天前！”
时间不长，李梅哀求夫人的事情应该还没有解决，不然，也不会在昨夜找到自己头上。
她为什么不去求吴老爷？
是不敢还是不能？
什么事情？是吴老爷不能，而偏偏夫人和自己两个牛马不相及的人，却能帮到她的呢？
沉默了片刻，商心对小荷道：“行了，你先忙去吧，如果想到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来找我。”
“是。”
小荷像无罪释放一样长长松了一口气，匆匆行了个礼，脚下像踩了风火轮似的，唰的三两步就到了门外。
看着她被鬼撵了似的反应，商心脸颊一抖，看来只有自己找她的份了。
贴身伺候的问完了，就是洒扫的丫环了。
她们和小桃差不多，一问三不知。
对老爷夫人夫妻之间的关系，态度和小荷一样。
吴老爷对夫人属于剃头挑子一头热。
言辞中，对得不到夫人的回应的吴老爷很是同情。
商心问完话，看到时南那边还没完事，就再次回到夫人房间。
小荷有一件事说的不错，吴老爷对这个发妻还是很大方的。
房间很大。
堂屋一张四方桌，左右两张太师椅，下首处六张椅子，材质都是上好的红木。
东厢房是夫人的卧房，法医正在洗手，看商心来回找着什么，就问了一嘴。
知道是要找一个酒壶后，斜着眼睛直接道：
“别找了，这个房间除了墙壁以里，地板以下，屋顶以上我不知道，其他的都印在这了。”
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