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突然点到名的李英愣了一下,抬眼对上了容子胥的眼神,皱了皱眉,然后上前了几步,行礼道:“臣遵旨。”
“没有别的事情就退朝吧。”容子胥有些说不动了,他朝着旁边的公公摆了摆手,等着那股子尖细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才起身拖着强弩之末的身体下了台。
“主人,还是不舒服吗?”殷寒扶住了容子胥,带着他往寝宫走。
“没什么大事,”帝冠的珠子因为脚步而摇晃的作响,容子胥缓慢的说着,“我刚刚下令了,三天后我和李英出征南疆,到时候,你怕也得跟着我去。”
“可是,主人你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奔波?”殷寒说着,容子胥本就刚好转没几天就上了朝,单单上朝批奏折已经是极限了,如今再是御驾亲征,怕是真的要受不住。
“我没什么大碍,大不了让徹白给我点药,南疆的战事在不好转,真的麻烦,再说了,我去也只是充当一下军师,征战自有李英。”容子胥拍了拍殷寒的肩膀,“而且你也一起去,出不了什么事。”
“主人,索性我和李英去吧,你就别去了,待在寝宫里。”
“我既已经答应了要去,哪能半途不去了,况且一代君王又哪能言而无信。”容子胥微微叹了口气,“如果到时候战死沙场,也算得上死得其所,也不至于辱没了我的姓氏。”
“主人......”殷寒喊了一声。
“说说而已。”容子胥笑了笑,走进了寝宫,脱下了身上穿着的龙袍,随意套了一件外袍,摘了帝冠,拿了簪子束了发,如今这副装扮再加上病态的样子,倒是柔和了点,他突然想起来了什么,给殷寒扔了一句话便又急匆匆的离开了。
容子胥走的太快了,殷寒都没反应过来,也只好看着人离开的身影,叹了口气。
蝎禹像是料到了容子胥要来便早早就摆好了酒菜,喝着酒,悠哉悠哉的看着急匆匆赶来的人。
“还以为你会早几天来。”
容子胥没说话,摆了摆手让门口的人离开,伸手关了门便坐在了蝎禹的对面,脸色依旧差的难看。
“你这是相思成疾了吗?脸色那么差?”蝎禹倒了杯酒移到了容子胥的面前,“担心商行舟?”
容子胥没开口,而是捏起了杯子仰头喝了酒。
“不过啊,我去找过那小子了,看样子他还真的挺恨你的,说再见到你定会把你碎尸万段。”蝎禹说着,然后见着容子胥倒酒的手抖了一下,扬了扬嘴角,又见着他灰白青色的脸色,稍稍的收了收玩心,“不过我倒是帮你说了几句好话,勉强帮你解释了一下。”
“你约我来这只是说这些?”
“非得有事?”蝎禹晃了晃酒杯,见着容子胥一脸冷漠的样子,狭长的凤眸里夹杂着些许戏谑,“你不打算去找商行舟了?”
容子胥愣了一下,撇开了视线,许久之后才缓缓的开口:“应该不找了。”
“也对,后天你要御驾亲征。”蝎禹突然想到什么,便接了一句,“不跟你扯别的了,说正事,我虽为南疆王,但前几年开始蝎奕便开始替换了我所有的势力,说句难听的话,我现在就是个空壳子。”
“蝎奕?”容子胥抬起了头,看着难得一脸正色的蝎禹。
“你不知道?那你还真是个废物皇帝。”蝎禹咂了咂嘴,骂了一句,“那你总知道我杀父夺位这件事吧。”
容子胥点了点头。
“蝎奕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但他父亲并不是我杀的,也就是说,你们所听的传闻,就是个假的,我压根没有弑父杀母,不过我继母想把我弄死这事倒是真的。”蝎禹耸了耸肩,抿了一口的酒,“我父亲是我继母杀的,但是呢,我父亲又在我继母身上种了蛊虫,我父亲一死,蛊虫就会发作,而恰好那时候我正好在场,就变成了我弑父杀母,至于传位是我父亲先前就写好了,他一死,我便继位。”
“你为何跟我说这些?”容子胥微微蹙了蹙眉,他摸不清蝎禹的打算。
“敌人的敌人不就是可信的朋友吗?容子胥,事到如今你不会还以为蛊毒是我干的吧。”
“从一开始我就觉得蛊毒没那么简单,如果是你干的,奚县的时候你也没必要救我和阿舟,”容子胥说着,“不过我和你还没到朋友那个地步,你和蝎奕有仇,但跟我无关,蛊毒的解药你也给了阿舟让他去解,我和阿舟也划清了界线,后天我就御驾亲征南疆了,我和你的交集最多一个南疆,除此之外也无别的关系。”
“如果蝎奕是跟闫缺合作的呢?”蝎禹说着,见着容子胥皱了眉头,等着自己的话,便笑了笑,“蝎奕在南疆摆了心思要架空我,虽说我只是一个空壳,但是我手上捏着南疆蛊术的秘密,哪怕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他照样不敢靠近我半步,再者他身上被我种了蛊毒,这蛊毒除非我死,他这一辈子的解不了,可他又杀不掉我,你说他该怎么办?”
“如何?”
“南疆如果动乱了,第一个被除的不该是南疆王吗?”蝎禹舔了舔嘴唇,艳红色的嘴唇配上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