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眼眶一片血红。
这是先前被容子胥抢去的那块玉佩,怎么会在这?若非......他来了?可......他在哪?
“阿胥!”商行舟攥着玉佩,嘶哑的声音拼了命喊着,他已经没有医谷了,他已经没有家了,他不能......他不能失去容子胥了。
可这一次,那个欠揍的声音没有来回应,只有无声的寂静还有空中若隐若现的血腥味,勾着商行舟心里那块恐惧,他看着裂了一条缝的玉佩,心被撕碎了。
玉碎,人散......既故人已去,玉又何留?
玉佩碎在了手里,碎片嵌进了手掌里,血顺着手掌滴在了地上,商行舟感受不到任何的疼痛,他机械般的看着自己满是血的手掌,然后木讷的松开,玉佩的流苏染了血掉在了地上,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从眼角淌下的那滴眼泪落在了地上,滚了灰尘消失不见了。
“你们且等等,我定会为你们报仇。”
“阿胥......黄泉路上等等我,这辈子,这条命我得留着为你们报仇,下辈子......你拿去便是。”
医谷彻底毁了,曾经那个声名显赫的医谷再也没有了,商行舟离开医谷之后,也不知道是谁放了一把大火,烧尽了这一切,大火烧了两天才熄去。
连泛被打晕抓走之后,扔进了地牢里,绑在了架子上,一盆冷水泼在了脸上。
“咳咳咳......”鼻腔进水,冷水进了气管这感觉并不好受,连泛侧着头咳嗽着,然后低着头看着面前那双绣着金线的紫靴,突然放声笑了,“丞相,想请老夫出谷,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做这些事,又是蛊虫,又是屠谷,老夫就这么值得吗?”
“老朋友相聚,何必说这些话。”闫缺走进了几步,看着已经老态龙钟的连泛,“我说过,原本我并不打算用这种方式,可是谁让你冥顽不灵呢?我三请五请,好言相劝都没能让你出来见我一面,那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把你请出来了。”
“二十多年了,上一辈人的恩怨,现在又何必继续呢?长煜已经死了,绾宁也死了,你现在想要的一切都触手可得,为何你还是不肯放了医谷?”连泛闭上了眼睛,“纵使长煜娶了绾宁又如何?都是绾宁心甘情愿的,当初老谷主之所以把谷主令牌给我,也是因为你野心太大了。”
“哈哈哈哈哈……连泛啊连泛,你怎么老糊涂了?”闫缺笑出了眼泪,抬起了手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诶呀,你和容长煜他们编排的那段故事可真精彩,二十多年了,在江湖上可是传了二十多年,想必你也告诉你那个小徒弟了吧,啧,我都能想到他那个表情了,同情你们,可怜你们……”
“闫缺!当年的事情,我们都闭口不谈,长煜和绾宁若不是想要保全你,怎会如此编排这件事情!”连泛气得有些发抖,挣得铁链哐哐作响。
“别气啊,我怕你气死在这,看不见我的一场好局。”闫缺拍了拍连泛的肩膀,笑着,眼睛里全是仇恨,“你们编了二十多年,骗了所有人二十多年,你该知道我有多恨吧。”
“闫缺你那是咎由自取!若不是你的贪婪和野心,老谷主怎会死?医谷又怎会覆灭!长煜和绾宁……也不至于……”连泛怒骂着,只是话到了最后几句带着些许哽咽。
“咎由自取?你我都是老谷主的徒弟,凭什么他器重你,对你另眼相看,而我?而我却像是条狗一样!”闫缺怒瞪着眼睛,掐住了闫缺的脖子。
“老谷主如若不是器重你,怎会把你送进皇宫当长煜的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