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听到自己声音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帝夜辰那张脸肉眼可见地暗沉下来，眼里的寒意如同惊涛骇浪般席卷而来。
楚凝心道完蛋。
病娇作神被她惹恼了。
别人都说她会妖术，其实真正会妖术，应该是帝夜辰。
美的太能蛊惑人心。
所以，她被迷惑了心智很正常。
她正为自己这次失误找着各种借口，突然，眼前一暗，下巴一痛，本来踮起脚尖的身子，重心不稳，差点摔进帝夜辰的胸膛上。
幸好她及时伸出双手，撑在帝夜辰肩头上，才堪堪停止。
不过，两人之间的距离更近了。
帝夜辰的手，还捏着楚凝的下颚上，手上的力道卸掉不少，他头往下探了探。
“我当然是在上的，之前不是告诉过你，还带你体验了番？”
微冷，悠长的语调，夹着湿热的气息，还有好闻的冷冽体香，在她微微仰起的小脸上铺散开来。
她脸颊上细小的绒毛，一根根激灵立起，惹的阵阵酥麻感从脸上蔓延到全身。
“我哪里和你体验过？”
帝夜辰也不回答，墨色长眉轻轻蹙起，眸光幻动地锁着她。
他手上力道加重加大，让她的头后仰更厉害。
窗外的光侧打在他脸上，浓密长睫在下眼睑上落下森森阴影，印的他那双暗沉的琉璃眸中，泛起一点暗红。
如果看的更真切的话，会发现褐色瞳仁里，那点点暗红带着如细丝般的紫芒。
可惜，楚凝完全被帝夜辰突如其来的这个动作，吓的有点心慌。
她垂下眼，不敢再去看帝夜辰那双勾人心魄的双眼。
整个身子慢慢蓄满力道，准备扭转这种让她感到非常不适的局面。
“你……”放开我！
话音还没来得及从她口中逸出，悉数被含进了嘴里，变成了一串串单音节的语调。
“唔唔唔……”
帝夜辰骤然俯身而下，冰冷的薄唇带着炙热的温度，准确无误地压在了楚凝的唇上。
楚凝瞪大了双眼，一股清爽好闻的冷香，铺天盖地而来。
她想推开他，可是发现全身上下的力气，宛如石沉大海，一丝也提不起来。
她这是怎么了？
胸腔里的口气一点点被掠夺，楚凝第一次感觉自己的神智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昏沉……
这种感觉她一点也不陌生。
末世的时候，她被他的仇人关在暗无天日的地方。
她只要反抗他，不听他的话，换来的不是酷刑，而是比酷刑还要让人疯掉的折磨。
他会亲吻她，像现在这般亲吻她；
会抚摸她，冰冷的手，宛如冷血的毒蛇，从她头发丝，一寸寸滑下直到脚指甲尖。
会在她耳边一声声地重复。
“宝宝，别离开我。”
“宝宝，无论你逃的多远，你总是会回到我身边的。”
“宝宝，你看你又不乖了，不过，我就喜欢你这样，你越反抗，说明你是爱我的！”
……
那如梦魇般的阴冷嗓音，陡然在楚凝脑海里炸开，让一直被压在心底最深处的惧意和仇恨，如同火山喷发般，席卷她全身。
身体里那股让她感到无力的屏障，似乎被冲破。
力气逐渐恢复。
她本来清冷的雾眸，染上了一层狠厉。
“唔……”
一声闷哼从两人紧贴的唇齿间逸出。
帝夜辰终于放开她，抬起头来，破皮嘴角上带着殷红的血迹，微微扬起，如同盛开的妖冶蔷薇。
“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