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破晓,沈岁安沈洋酒二人起身拜别欧阳尘。欧阳尘告诉他,昨日有弟子看到白言月面色不善御剑而去,不知去向何处。
因沈岁安心中忧心着白言月,怕他回头单枪匹马去闯玄镜宗,就在北境边境的一个小镇找了家客栈住下。
沈岁安抽出头上的木簪,想用白言月送他的那只发簪探寻他的踪影。
可一缕银光没入簪内,却丝毫没有探查到白言月的灵力。
没用灵力,难道这是白言月一刀一划刻的?
心头猛地一紧,沈岁安的心里头像堵了一团棉花一样,难受极了。
将沈洋酒安顿好,走出客栈外用手划出一道符咒,银光熠熠符咒显出几行字,‘方圆二十里’。
用完此咒沈岁安面色一白,整个人都有些不稳,还好旁边有棵树能让他扶着,不至于栽倒。
咒法功效不全,不过也能探出个大概,原来白言月就在自己方圆二十里内啊。
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沈岁安起身在虚空中幻化出一把银色长剑,踏剑而上。
夕阳西下,沈岁安寻找了一天,把方圆二十里的客栈都问遍了,都说没见过那人。
自己算错了吗?
心中有些不安,沈岁安又寻思着难道他是孤身去了玄镜宗?
拿定主意准备前往玄镜宗一趟,先回去好好嘱托沈洋酒,让他在客栈等自己回来。
客栈内。
“姓白的,我还想要这个。”
沈洋酒鼓着腮帮子指着面前那盘糕点道。
白言月瞧见他面前空空的碗碟,脸部有些抽搐,他心想:这人真是个饭桶!
拿出荷包,丢给他几两银子让他继续买。
沈洋酒笑吟吟接过:“谢谢你!”
说罢转头喊来小二,让他打包一份给自己送来。
望着这包点心,想都不用想这一定是给沈岁安准备的,白言月不禁又想起昨日的事,整个心就像掉到了冰窖里一样,简直凉透了。
“岁安,你去哪了?一天都没见着你。”
闻声白言月抬头,就见沈岁安面色苍白,强撑着冲他两扬起一抹微笑,一滴滴汗水从他额头滑落。
瞧见白言月,他的嘴唇轻轻蠕动了一下,但话却并未说出口。
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水压下心头的闷痛,缓缓神色道:“你们都吃过啦!”
沈洋酒不好意思道:“我们等了你好久,我实在太饿了就先吃了。”
沈岁安诧异:“你们?哥你和文琛很早就在这等我了?”
沈洋酒点头,鼻子有些发酸道:“对啊,你一走我就看见这姓白的了,他就在你房间隔壁。”
“我又饿,瞧你半天不回来我又没有银子,只能跟着他了。”
沈岁安有些愧疚的望着沈洋酒,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白言月。
摸摸沈洋酒额前碎发,开口:“哥都怪我,差点饿坏你了。”
听见他这话白言月咽了两口唾沫,看了眼风卷残云,蝗虫过境一样的饭桌,脸色又黑了几分。
看见白言月见到自己一直不说话,就以为他还在生气,开口软声道:“昨日是我言语不当,文琛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再气恼了好不好。”
听着沈岁安就像哄小孩子一样哄来着自己,白言月觉得十分受用,心中烦闷一扫而空。
面上依旧是沉着,冷言道:“我从不将此等小事放于心中。”
沈岁安有些低落道:“哦!”
沈岁安心想,原来在白言月心里,这些只是微末小事,过了一日也就忘了,可能当初他对自己说的,不过是一时起兴,戏言罢了。
一种失望的情绪笼上沈岁安心头,不过面上依旧稳着,让人丝毫看不出异样来。
白言月见沈岁安没有半点反应,心里有些窝火,但看他这副虚弱的模样,又有些心疼。
白言月:“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
沈岁安:“此处听闻有妖魔作祟,我前去探查,就和那些东西纠察了一番。”
白言月半信半疑:“是吗?”
沈岁安点点头:“是啊。”
一旁的沈洋酒笑呵呵的打开那包糕点递给沈岁安,“岁安你是不是饿了,哥哥给你留好吃的了。”
沈岁安接过糕点,可实在是吃不下,刚才在和他们说话间,就觉得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头,自己是强压着不让他出来,现下这种感觉越发强烈。
看着沈洋酒那亮晶晶的眼睛和白言月疑惑的目光,冲他们露出一个微笑,将糕点放到嘴里直接硬生生吞下。
怕沈洋酒再给他喂,他先一步拿起剩余的糕点,开口道:“今日解决那些麻烦东西,沾得我一身味,我先去沐浴了,你们继续吃。”
起身吩咐小二打了水送到他房内。
屋内,沈岁安将门关严实后,再也忍不住了皱起眉头,‘呕’的一声,将咽下的血都吐了出来。
‘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