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安舒了口气,胸口瞬时舒畅了不少,想起先前所用的符咒虽是耗费不少灵力,但也不足以令他如此,如今这种情况怕是和先前所抽出那道生魂有关系,先前抽生魂的时候遭打断,伤了心脉。
不过沈岁安想着现在也还算好,并不算是很糟糕,既没有像沈洋酒那样灵力只剩一成,也没有变得神志不清,只是偶尔心痛难忍吐两口血罢了,左右现在也死不了。
等到他把沈洋酒还有一道生魂寻回了,自己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一个人了此残生。
沈岁安清理好地上的血渍,没一会小二就过来敲门。
“砰!砰!砰!客官你要的水送来了。”
沈岁安:“放在门外吧。”
小二放下水,转身离去。沈岁安等小二走远了将水拎了进来,倒入木桶内准备沐浴。
兴许是今天有些累了,沈岁安靠着木桶就睡着了,就连自己差点被淹死都不知道。
白言月在饭桌上就见沈岁安面色不佳,准备过来瞧瞧他,掐着他洗完的时间过来。
白言月:“你洗好了吗?”
半响没人答复,白言月又喊了一声:“沈岁安。”
里面依旧没人答复自己,白言月心下一沉,不好!
急忙破门而入,一进去就见沈岁安整个人没在水里,白言月赶紧将他从水里捞出来,抱到床上帮他擦干身上的水渍,盖上被褥。
忙活好了,坐在床边脑海中扶起刚才沈岁安那一丝不挂被他捞起的场景,顿时脸红心跳。
手上那光滑的触感白言月现在都还记忆犹新,白皙如雪的肌肤,光滑如丝绸般,盈盈一握的腰肢,清秀的面庞,不由脑海中浮现出那日沈岁安半夜在他怀中的情形。
那颗心更加躁动起来,整个人也变得滚烫滚烫的。
“咳!咳!”
沈岁安一睁眼就见白言月充满情欲的望着自己,实在是吓得够呛。
沈岁安出声道:“文琛你怎么来了?”
白言月定定神色道:“你还好吗?”
......牛头不对马嘴,沈岁安也有些搞不清眼前这人的想法了,他觉得这人阴晴不定,有时就像三月桃花开的芬芳扑鼻,有是又像腊日寒冰一样冰冻三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搞得沈岁安都不敢说话了,生怕说的哪一句又惹怒到他,只好冲他展颜一笑。
这一笑啊直接让白言月觉得掉入温柔乡了,他想这辈子他再也做不了那个孤傲冷静的九溪宗长老了。
当真是个妖孽!男色误人!
白言月温声道:“日后切莫一人前去。”
知道白言月在关心自己,沈岁安苦笑道:“可知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我如今哪还有旁人了。”
幼年丧父家破人亡,剩下一个大哥,还变成了这样,白言月此时觉得面前的人是孤独凄凉的,自己是面上的孤寂,他却是心里的孤寂。
沈岁安瞧他这出神的模样,不禁笑出声道“你准备何日再前往玄镜宗?”
白言月:“明晚。”
沈岁安:“为何不是今晚?”
面前的人不言语,只是表情凝重的注视着他。
哦,这是担心我啊,沈岁安眼角弯弯眯起笑眼,嘴角露出上扬。
双眸剪秋水,白言月半空中抬起的手,差一点就触碰到沈岁安的脸颊,可他强忍着将他放下。
一刹那间,气氛微妙。
白言月在想,如果不是沈岁安一再拒绝自己,此刻也不只是现在这样了。
想沈岁安这般无意,白言月怕若是再做出什么举动,让沈岁安彻底恼了自己。
如今能在他身边已经很不容易,若有一天真是惹得沈岁安厌烦他了,他怕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和他待在一处了。
沈岁安打破尴尬的气氛道:“明日前去有几分胜算?”
白言月:“九分。”
沈岁安:“九分?”
确实是九分!
沈岁安当日看过他身体上留下了雷劫的伤疤,修行之人无论何道分升渡劫,倘若一举成功就可升至神界,若是失败了就会留在人界,等到下次分升。
留下来的人,无疑就像是残次品一样,天道不要的残次品,日后再想飞升除非是有奇遇或者天赋异禀。
否则这辈子直到死那一刻都是这个模样,境界不会再有多大的突破了。
现在白言月的修为应该说是整个人界顶尖的存在了,除了死去的沈长宴以外,怕是没有人能和他在较量上。
可在世人眼中,曾经的沈长宴,如今的白言月以及战成名的沈岁安都属于异禀之人。
面对异类,有些人就会感到害怕,惶恐不安如坐针毡。
万人操弓共射一招,招无不中,即使你可以以一敌百,这就是沈岁安所担忧之处。
沈岁安:“文琛,若有一日/你身边的的人全部弃你而去,你会难过吗?”
白言月:“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