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仿佛也是在追踪这条痕迹,见到两人并没有惊讶,而是眼神示意,一同继续跟着印记追寻。
亲眼见过昨天那一幕,师徒二人并不了解在这种地方遇到秦越是好事还是坏事,相视一眼,两人眼中具是警惕。
这蛇的痕迹一路往山下而去,似乎并不在乎半山腰的结界,或者说,它知道这结界根本奈何不了它。
忽然地,桑浅放开牵着司昭的手,跑了一段。他平日里就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夫,没有徒弟带着跑,还没跑出两步就气喘吁吁跟不上了。
眼看着就要被甩下,桑浅伸手一把抓住身前跟着秦越的其中一名弟子的手臂,喘着大气,说:“小道友,快拉我一把。”
那名弟子被桑浅抓住,被拖慢了两步。可是他并没有对桑浅的请求有任何的回应,手臂一摆,挣脱桑浅的手立马加快两步,回到了自己原先的位置上,与前一位弟子的距离可谓是分毫不差,一模一样地不像人所能及。
司昭立马撤回来拉住差点被拽倒的桑浅。
察觉到身后的人的动静,秦越停下来我那个身后看。
而在身后师徒俩的眼中,那名被桑浅拽住的弟子跟着秦越回头,仿佛自己并没有被拽住过,眼神毫无波澜,仿佛是在嫌弃这对师徒拖慢了脚程。
这个小小的插曲没有掀起多大波澜,几人迅速继续跟着踪迹往山下追去。
果真,巨蛇的踪迹一直延伸到结界旁,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踪迹既没有出现在结界外,结界内也没有再出现其他的踪迹,就连血迹也找不到。
追到此处竟然断了线索,这蛇简直就是在挑衅。秦越气得握拳打在一旁的树干上,连同与桑浅师徒说话都带着怨怼和怒意。
“人命关天,秦某便不与两位道友同路了,告辞。”秦越敷衍地拱手,头也不回地往另外一处走去。
不愿同路正好,他们人师徒也不想同路。
两人挑着反方向走,走得飞快。走出有一段距离,桑浅小声问司昭,“确定了吗?”
司昭点头,说:“八九成把握,如果不出差错,那东西一次只能控制一个人,至于其他人,它并没有太多的能力顾及。”
接下来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话,沉默着赶路。这条蛇的出现让他们确定了这两条到手的信息正确无误,而救人亦或是解决秦水观之事,现在他们只要再确定一件事情便足矣。
一整队搜查的小队整齐划一的走在树林间,不急不忙,并不四处查看,仿佛他们的任务就是走路,并不是找人或者找妖怪。
每个人都是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模样,就连队尾少了一个人都不知道。
灌木丛中,桑浅与司昭将刚掳来的人按住,防止他发出任何声响。布袋罩住这位秦水观弟子的头,很不合常理,就算被挟持,他们并未塞住这位仁兄的嘴,但他并没有呼救。
这一异常的举动足以说明一切,可是为了保险,桑浅还是需要探查一番,无声地说了一声“冒犯”,他便拉开了这位弟子的衣裳。
看到那条快要愈合的红线时,桑浅难受地闭上了眼睛。
伤口从胸口到腹部,缝合的线与那条蛇身上的线并无区别。毫无疑问,这名弟子,已经惨遭毒手。
将布袋揭开,闪身至不远处观望。这名秦水观的弟子动作迅速地站起,不一会儿,便重新站进了巡山的小队里。
接下来,是所知最后一批上山的人,那群山下的居民。
他们回到秦水观中,来到居民居住的房屋前。那东西对这群居民的关注更低,烈日当空的白天,一群健硕的大汉或躺在屋内盖着棉被呼呼大睡,或倒在院中躺椅上晒着太阳睡得满脸惬意。
桑浅稍微拉开躺椅上的人的衣领,那条带着线的伤口便映入眼帘。
这条伤疤印证了“无人”二字。整座秦水观中,出了他们师徒二人,已经没有其他的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