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梓文这次是真的失控了,他的眼睛发红,布满血丝,发狠地咬住钱彦礼的肩膀。
等意识清醒后,他才松了口,不敢置信地看着钱彦礼的肩膀,连触碰的勇气都没有。
温水送了苦涩的药片入口,傅梓文安静地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玻璃杯,水的温度传到手心,他才没觉得冷。
“好多了?”钱彦礼到隔壁房间换了衣服,上了药,他不想让傅梓文看见。
他拿走傅梓文手里的水杯,又握住了傅梓文的手,他的手凉得很,应该是吓着了。
轻轻叹了口气,钱彦礼微微蹲下身,按住傅梓文的肩膀,盯着他的眼睛,道:“别把自己锁起来,有什么就朝我发泄,好吗?”
逃避是没有办法解决问题的,这样只会让傅梓文的情况越来越糟糕。
傅梓文的手抓着床单,目光扫过他的肩膀,偏过头,道:“我控制不住。”
“控制不住就控制不住,但别逃。”钱彦礼将他推倒在床上,同时吻住了他的唇。
缠绵肌肤的安抚比一切都话语都来得直接,钱彦礼很温柔,温柔得让傅梓文觉得自己掉进了云里,飘然悠然。
第二天,钱彦礼开车送傅梓文到了夏冀家的医院,再给傅梓文做一次身体检查。
等待结果的过程中,傅梓文坐在一个十分温馨的房间,阳光照在床边的花瓶上,插花疏密有度,很是好看,干花永久地保留着绽放的绚烂。
而钱彦礼和夏冀在隔壁,傅梓文听见一声响动,像是什么东西撞到了桌子上,随后有人摔门而出。
他走出房间,就看见夏冀站在走廊里,烦躁地脱了白大褂,低声骂了一句。
这药怪得很,明明已经有症状了,可还是要现在才查出来。
他一边拉着傅梓文,一边道:“结果出来了,你应该又被下/药了,就在不久前,钱彦礼咬死了钱彦俊,现在要去拼命。”
他和傅梓文到了停车场,刚好看见钱彦礼的车出去。
傅梓文一慌,也忙上了夏冀的车,双手交握,捏紧,催促着夏冀开车。
也不知道钱彦礼哪里来的本事,竟然真的找到了钱彦俊的所在,车一停下,他就沉着脸朝自己的好弟弟走去。
“哥……”钱彦俊还没笑出来,一个拳头就挥到了他的面前,他一躲,还顺手把身后的人拉开。
“你有什么冲我来,别拿他开刀,扯进其他人,你算什么男人?”钱彦礼一把揪住钱彦俊的领口,又把人扔在地上。
“咳咳!”钱彦俊猛咳了两声,踉跄地从地上站起来,抬手擦掉了嘴角的血,“很难过吗?很痛苦吗?这都不够,远比不上我的苦。”
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了两步,眼睛变得阴冷可怕,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所以你给他下/药?”钱彦礼问他。
“下什么药?我听不明白。”钱彦俊在装傻。
钱彦礼又握紧了拳,正要挥过去,就被人拦住,一回头,是已经追上来的傅梓文和夏冀。
傅梓文眼里满是祈求,手一直抓着钱彦礼的手臂。“没有证据的事,你再打又能问出什么?”
他厌恶地看了一眼钱彦俊,虽然自己心里也觉得应该是这个人,但钱彦俊做得不留蛛丝马迹,他们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的。
这里也不是无人区,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有好处。
“走了。”钱彦俊嘴角一撇,拉着身后的人就走。
这时,傅梓文才注意到还有一个人,他怔怔地看着那个任由钱彦俊拉扯的背影,心里受到了极大的震撼。
“冷涔!”他喊出声来,而冷涔也下意识转过头,四目相对,一个心虚,一个惊讶。
前者是冷涔,他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也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而他现在和钱彦俊站在一起,也就是站在了傅梓文的对立面。
后者是傅梓文,他完全没有想过这两人会走在一起,他忽然想起先前种种,丝丝缕缕的线连在一起,一个事实就摆在眼前。
而钱彦俊并不想让他们有多的交流,手上一用力,几乎是拖着冷涔离开的。
“我还得多谢他,才让我再见到你。”钱彦俊压低了声音,面无表情道。
冷涔怕得很,手心后背全是冷汗,他知道这个人的手段,再落入这个人手里,他怕是再也逃不走了。
回别墅的路上,傅梓文不敢让钱彦礼开车,他现在情绪不稳,一不小心就会出事,所以就麻烦夏冀送他们回去的。
“钱先生。”傅梓文关好门,一脸无奈地走到钱彦礼面前,道,“我知道你怀疑他,我也怀疑他,可是我们毕竟没有证据,当面对质也肯定得不到什么,反惹一身骚……”
正说着,钱彦礼伸手把他抱进怀里,心里心疼得要命。“对不起,因为我,他才会对你下手的,对不起……”
如果不是因为他们家的情况,就不会有这么极端的钱彦俊,傅梓文也不会被下/药,乃至现在连学校都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