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再见次见到蒋桀的那一刻开始,他就知道,青春期那些对爱的迷茫和莫名的想念,都是因谁而起。
他也时常质疑自己对蒋桀感情的切换是不是太过生硬,可这不是一天,也不是一个月,而是整整六年。蒋桀离开了多久,他就想了他多久。种很微妙的情愫,就像最初他给胡伟和孟凡芯习惯性的起昵称一样,他叫胡伟胡哥,叫孟凡芯凡芯姐,只有蒋桀,是他主 动提及时他才想到要给他一个仅供自己使用的称呼。
因为在他眼里,蒋桀就是蒋桀,不是他的长辈,也不是他可以随意称呼的俗人。尽管后来还是不得不唤他一声“桀哥”,可这句桀哥,和对胡伟的称呼截然不同。青春期的那些悸动并不是空穴来风,而是有理有据,随着时间的流逝,潜移默化地耕种了在他的心底。
曾经蒋桀挡在他前面抵御外人对他的伤害,而现在他只想站在蒋桀前面,帮他挡住所有风霜雨雪。林密刚结束阶段性治疗,还不能到处折腾,所以晚上罗飞组了一个饭局,准备提前给何年庆生。胡伟也被叫了过来,大家聚在一家新开的饭馆里,开了个包间,蒋桀是最后一个到的。就剩何年旁边还有个座位,蒋桀站在屋里犹豫了好一会儿,都没有落座。
“哎呀我说,你们这俩兄弟最近到底怎么了?”胡伟最先看不下去,吐槽道, “闹什么矛盾直接说出来不就好了,俩大男人扭扭捏捏的。”
“小年,”罗飞喊了一声,面色凝重,“想好了再说。“
“我想好了,”何年转头看向蒋桀,没有丝毫迟疑,直接道,“桀哥,我喜欢你。”蒋桀呆愣地看着他,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胆怯地后退了半步。
“我喜欢蒋桀,”似乎是下定决心要个结论,何年坦白道,“我爱他。”不是喊桀哥,而是叫蒋桀,只有直呼大名的时候,他才感觉自己不再是蒋桀眼中的小孩儿,而是和他站在同一阶层、完全平等的两个人。
他愿意用何年的身份去爱蒋桀,可是蒋桀被这份爱逼得一直后退。
何年说“我爱他”时眼底的炙热和真诚,纵使一 直相信他们是单纯社会主义兄弟情的胡伟都能一 眼看穿,是爱情,而非友情。这份爱,他承受不起。
可看到何年眼底的光,他在嘴边徘徊的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上次他一气之下打了何年一拳,本来就很后悔了,隔了一周中午在店里看到他,何年一脸憔悴,和看到他时谨小慎微的模样,蒋桀真恨不得把那一拳揍回到自己身上。那可是他一直用心呵护的小傻子啊,什么时候他变成了那个会伤害何年的人了?蒋桀不想这样,可是一想到何年对他表白的话,心底始终有点膈应。他从来都是把何年当小弟弟看待,未曾想到,在何年心底,是他从未体会的另一种感情一一一 种难以被世俗接受的感情。
“傻子,”蒋桀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能既不伤何年的心又能让自己全身而退,
“桀哥,”何年看出了他的顾虑,“你不用担心,喜欢你是我的事。我只是想告诉你,你可以不用回应,就算装作没听见也没关系。我可以好好憋着,直到你接受我的那一天,又或许,我喜欢上别人的那一天.....”未来的事,谁也说不准,即便何年在心底认定了这辈子非蒋桀不可,但是为了让蒋桀可以稍微放松点有台阶可下,他还是说出了可能会喜欢上别人这种违心的话。蒋桀看着他,完全说不出话来。这还是他第一 次面对别人的表白却无能为力,以前不管是谁,只要开门见山的拒绝就好了,可是他现在面对的是何年, 那个治愈了他一个冬天的何年,他怎么,可能让他难过呢?
“好了,这些是你们的私事,我们今天不聊这些,点到为止。”见两人僵持不下,罗飞站到两人之间打破了僵局。怕蒋桀难堪,特意把椅子拿到了胡伟那边。
“小桀,你坐这儿吧。”罗飞绕了圆桌走了半圈,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把菜单递给了何年。
“明天就是小年十八岁生日了,都开心点儿。” 罗飞笑着说,“你们想吃什么,随便点,我请客。
“果然是在外面应酬多了的人,”罗飞感叹道, “今天人都来得差不多,如果孟凡芯来了就更完美了。”910440966
“孟大嗓忙着搞论文呢,改天等她回来,我们再狠狠宰她一一顿。”提起孟凡芯,胡伟总是最兴奋,同时也是最惆怅。
“那行,”罗飞说,“小年,点菜吧。”
何年连着点了几道菜,都是清淡口的,不是素菜就是高汤。
“小年啊,别光点蔬菜啊,”胡伟说,“帮哥点一个,我要吃剁椒鱼头。”
“不行,桀哥不喜欢吃辣,”何年几乎想都没想,这句话就脱口而出。
屋内顿时安静了两秒,当何年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之后,慢慢举起菜单挡住了自己的脸。
“好,点一份剁椒鱼头。”说着,何年尴尬地咳嗽了两声。最后服务员来拿菜单的时候他还专门]嘱咐了不要放葱和香菜。144246,因为他知道,蒋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