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年前,吴秀就是在这里打电话告诉他她跟蒋博志离婚的消息,那时候他还以为自己失去了全世界,什么,都没了,而现在......q_
蒋桀扭头看着不远处正朝他招手的何年,欣慰地笑了笑。
他又重新拥有了全世界。
“桀哥,
何年从路边摘了一朵花,兴奋地跑过来, “这花跟你好配!
人比花娇,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怎么又到处乱采花,”蒋桀叹了口气, 何年这毛病好像一直都没改过,“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我们这边的野花采了不会罚款,”何年还很得意,“回去的时候我们多摘点,插家里那堆花瓶里。”
说是花瓶,其实就是- -堆喝完剩下的啤酒瓶。
蒋桀接过这朵看着跟菊花一般的小花,指腹搓着花茎转了转,白色干净的花瓣,黄色稚嫩的花蕊,确实很漂亮。
“等我们带回去,估计花儿都谢了。”蒋桀看向那些茂密鲜艳的花朵, “不如我们采点儿待会去送给大头。
“好啊,”何年爽快地答应,跟蒋桀一起摘了捧野花,还花了些心思挑选野草做搭配。大概一个多月前,何年向政府申请了扶贫名额,但是因为大头没有身份证,手续不足,所以没能通过申请。
不过他年龄大了,加上身体残疾等问题,最终还是被送去了养老院,每月都会有一 千元社会爱心人士的资助。
说是爱心人士,实则是何年故意找的托词,只是为了能名正言顺地给大头汇款,保持他正常的生活需求。
因为他知道,如果告诉大头这是他的钱,大头肯定不乐意。
何年在刑侦局实习一个月只有一千五,蒋桀偶尔会帮他管理账户,早就察觉到汇款记录不太对劲,但也没有说破。
在他还没出现之前,是大头伴随何年度过那些艰难的时期,他没有理由阻止何年对他的回报。大头并不在养老院,何年仿佛有所预料,只是站在门口问了一句,便转身去了化工厂。两个月前他们收集证据回去,政府便派人下来清理化工厂,而现在,断壁残垣的化工厂已被碾成平地,甚至挖掘出田坎,覆上绿植,那些低矮的小树苗现在也长大不少,几乎到了何年的腰际,枝繁叶茂,正在欣欣向荣地生长。
一切,都充满生机。
何年提着几斤刚买的水果,蒋桀捧着刚摘的花,隔着很远,就看到有一位佝偻着身子的老人,站在那片刚发芽的小树苗前。大头换了身干净衣服,头发也剪短了,隔远了看何年都有些认不出来,不过看他的身影,是大头,没有错。
“大头!”
何年兴奋地喊了一声,随后立马飞奔着过去。身子一颤,随即慢慢转过身。看到何年后,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不可置信地呆住了,在感受到何年切切实实的拥抱后,立马笑出了满脸皱纹。
"啊啊!
蒋桀也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走过去后双手奉上鲜花。
“送给你的,”蒋桀学着何年的称呼,唤了一声, “大头。”
“还有这些,”何年赶紧把水果往大头怀里塞, “都是买给你的。"蒋桀恍惚有种回娘家探亲的既视感,闷声憋着笑。
''啊啊啊,
1, "大头哪里抱得住这么多东西,放在地.上后兴奋地挥舞起手臂。
何年看出他的意思,笑着说:
“啊啊啊,”大头又看了眼蒋桀,疑惑地扣了下脑袋。
“你别听街上的人瞎说,我喜欢的人是个男人没错,但也只有他而已。”何年只一个眼神,蒋桀便明白他的意思,边,搂着他的肩。
“我们不是闹着玩玩,”蒋桀和他对视,满眼真诚,
大头只迟疑了一秒,很快便认出''了蒋桀,惊讶地叫了几声。
很神奇对吧,“
何年说,“我也觉得很神奇。
世界那么大,偏偏那一天蒋桀来到了坞城,偏偏在坞江街边遇到了一一个买香包的小男孩,偏偏又在民宿后i ]的圆坝帮他解了围。
一切都那么凑巧,仿佛早就命中注定。见你,在某个你也想遇见我的地方。剩下的故事,便自然而然地开展。大头看着他们,只是微笑,随后他双手伸进兜里摸索了一翻,然后摊开了手。
是两颗奶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