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刚进屋时基德就察觉到他的动作不对劲,猜到他眼睛可能出了毛病,但不清楚他究竟看不清到何种程度。
几番试探确定他跟白内障晚期没啥区别,不然讨还药剂的手也不会伸错方向。
失去视觉的名侦探毫无攻击性,基德甚至不用藏,直挺挺忽略他蠢蠢欲动想打人的手。
“这是什么药?”基德问。
“……抑制剂。”
“你发/-情了?”基德凑到他颈边嗅了嗅,等到他反应过来又轻巧躲开:“不像啊,一点你的信息素都没有。”
顿了顿,基德又问:“是不是跟你眼睛有关?之前见你还是好好的。”
句尾三个字他发音很轻,像在呢喃又像在心疼,或者…只是工藤听着觉得像在呢喃心疼。
实在瞒不过他,工藤撇过头只能应下:“嗯…出了点意外。”
基德拉过椅子在他面前坐下:“用了这药能好吗?”
“或许吧。”工藤低声道。
话音刚落工藤感觉一双未凉的手覆上自己袖口,动作轻缓地将胡乱撸起的衣袖一节节往上叠好。
指尖的触碰如细小雪花落在皮肤上,冰凉酥麻的感觉一点点浸开,工藤一个激灵想缩回手。
基德拽住他的手腕:“别动,我给你打针。”
“不…不了。”工藤挣脱不开他的手,说话也不利索了。
“这里又黑,你又看不见,自己能行?放心我尽量轻点。”基德再次坚定地拉过他的手,问:“带棉签了吗?”
工藤:“在上衣口袋。”
基德伸手进他的衣服口袋,秋天的外套不算厚,口袋内衬贴着腰,手指碰到腰间温软的肉,眼前的人浑身一颤赶忙将作乱的手拉出去。
“别乱摸…我自己可以拿。”工藤飞速拿出棉签扔给他,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基德无声低笑,嘴上装正经道:“抱歉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棉签一头自带碘酒,基德撕开包装给他消毒,用嘴叼着手电筒,拔掉针头保护套,找准静脉血管小心刺进皮肤里。
工藤手臂内侧皮肤白,光滑细腻,让人忍不住想蹭一蹭。
不过基德还是没这么做,因为他明显感觉到随着药剂推进工藤手臂轻微发着抖。
基德放慢按压的速度,等药剂全部注射利落拔出针头,用棉签压住伤口。
推开他伸过来的手,基德强势替他压着棉签问:“还好吗?”
“嗯。”工藤没力气跟他争抢,垂下手仰躺在沙发上:“博物馆关门了吗?”
“我上来的时候还没有,估计这会儿已经关了。”基德道。
工藤半敛眸盯着他,直言道:“那你该走了吧?你不就在等它关门吗?”
入口人脸检测没有出现不匹配的情况,想必怪盗基德定是在检测系统运作前就已经潜入博物馆,拿到宝石后接着躲在馆内,等所有人都以为他跑了,收工下班之后再逃出去。
想通这一点,工藤很快发现先前的警员就是怪盗基德。
“我走了你怎么办?”基德笑着问。
“我还能被困在这儿不成?”工藤反问。
基德翘起一条腿,单手撑着下颚扭头看他面色沉静的脸:“你眼睛是怎么回事?”
工藤抿紧唇线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基德摆手:“不能说就算了,当我没问。”
尽管他们此刻能平心静气对坐在这,甚至可以聊些无关紧要的话题,尽管他们曾经有过无数次成全与放过,危难时刻几度将生命交给对方……
但他们都有无法宣之于口的秘密,这些秘密如一座座大山般横在两人中间,像给定了条件的数学题,再怎么多般变化也只是在限定范围内的交集。
“不是…我没想好怎么说,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工藤停顿片刻,缓声道:“以后有机会再告诉你。”
“好。”
工藤说话时脸色却越来越难看,不详的预感逐渐攀上心头。
当听到怪盗基德今晚第二次说出这句话,工藤真觉得今天倒霉到家了,所有事堆在一天发生,早知如此就该听灰原的不出门……
“大侦探…你发/-/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