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在说笑吧?”柴封百思不得其解,还有什么人会比得上苏玉心,能让程襄放着这么好的一个选择不要,去选了别人?
这要让世间追求苏玉心而不得的人怎么想,多少人见了一面便断了自己一生姻缘宁愿苦苦等待,到了程襄这里,竟然给推开了。
柴封越来越想不通,盯着苏玉心左看右看,论品行,论样貌,论修为,还没有哪一点不能入程襄的眼呢。
感情的事真是这世间最说不通的事啊。
“霍惘带来的那位朋友如何了?”苏玉心才想起阿椿。
“朋友?”柴封耸拉着眉梢,摇了摇头,“霍惘会把他当朋友?”
“此话怎讲?”
“他在乎的不是此人的疯病,而是借着此人被鬼剑所伤,来打听鬼牙呢。”柴封非常鄙夷,重重地咬着鬼牙两字。
苏玉心挑起一侧完美的眉峰。
柴封笃定地喝了一口茶:“若我还看不清他,这些年岁岂不白活了。”
苏玉心细细思琢着他话中之意。
“别想了。”柴封打了个哈欠,“你看他这些日子,急着找过鬼剑吗?我前日有意将程襄带阿椿去找鬼剑未果的事情透露给他,他却毫无反应。我猜测,如果实在打听不出鬼牙的消息,他随时会放任这个朋友不管。”
柴封攥着手里的杯子,沉着脸道:“这个霍惘,分明是来套我的话,他动了鬼牙的心思。”
“他也想得到鬼牙?”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而且程襄两次遇刺,或许也跟鬼牙有关。”
“你是说霍惘?”
“不!你稍安勿躁。”柴封按下苏玉心,“想得到的鬼牙的又不止霍惘一人,他若想害程襄,断不会每天守着我们,如果他的目标是程襄,一开始就不会带着阿椿来找我,私密地做这件事不是更好吗?”
“即便追杀程襄的另有他人,也说不通,鬼牙并不在程襄手里,为何有人要害他?”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程襄之所以会引来杀身之祸,并非鬼牙,而是他手里的那把剑。”
“你是说有人想要浮世?”
“虽有传闻说浮世依伴鬼牙而生,我看却未必,它们并非依伴的关系,而是克制。”
“是浮世克制鬼牙吧?”
“没错,你竟然也想到了。”柴封很欣慰。
“鬼牙被唤醒多年,一直隐藏于万剑山庄,正是因为有浮世在克制。”
“所以有人技高一筹,与其去争夺鬼牙,练就归魂术,不如先得到浮世,如此一来,无论是谁拥有了鬼牙,都不足为惧。可是这样一来,程襄就危险了。”
“我会保护他。”苏玉心半刻也未犹豫,无论以什么样的身份,他都要护他周全。
“路途险阻啊,世人贪念太多,有的人得不到想要之物断不肯罢休,你又能护他多久?”
“那便护他一生。”
柴封惊讶:“你可知一生有多长!”
“有他在,我却嫌一生太短。”
柴封无奈地叹气:“你的这份痴心,为什么他就接不住呢。”
“这不怪他,错在我。”苏玉心一想到在门派内,程襄处处被为难,就很自责。
“我就知道,在你面前,是说不得他一点错处的,你想护着他,又不让他知道,这是何苦。”
苏玉心不再多说,起身离开了。
这两天看着张潇池对程襄处处关心,他也自责,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够,程襄在张潇池身边便轻松自在无忧无虑,而在自己身边却总让他受伤,这也是程襄选择了别人的原因吧。
小筑里又传来琴音,不过这一次不是柴封,而是霍惘。
柴封悠闲地喝着茶,在一旁指导。
“又弹错了!”斜仰着的柴封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此处舒缓而后急行,再行渐弱,你弹的是急入声再行断弱。”
“此言差矣,我倒觉得此处一改,整首曲子更加明快,叫人身心愉悦呢。”霍惘随手拨动了琴弦,不以为意。
“你若执意如此,可千万别说是我教的。”
“你若执意如此,可千万别再让我给你买包子了。”
柴封眯着眼睛,心中暗思,定是霍惘发现打探不出鬼牙的消息,有意放弃阿椿了,早已没有先前求人的态度。
他知道他会这样做,却没想到会这么快。
此人不义啊。
“不行,我要吃包子!”
“不买!”
程襄循着琴声上了阁楼,便听见柴封想吃包子,二话不说便要去给他买。
柴封立刻拦住他,直了直腰,瞪大了眼睛训道:“你这都遇刺两回了,比我还多一回,哪敢让你出去买。”
“那我也不能看着咱们的柴大家,为了几个包子馋的直流口水。”程襄笑道。
柴封考虑了一番,包子确实好吃,他自己又确实懒得出去,眉毛一扬:“我让苏玉心陪你去,正好让他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