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真是可笑!”
柴封放下断剑:“你这人啊,我救不了。”
“为何不能救?您不是连鬼牙之力都能克制一二,又怎能被区区鬼剑难住?”
“你怎知我连鬼牙之力都能克制一二?”
霍惘一时语塞,脸色阴郁。
柴封佯装摆弄断剑,眼神却一直在偷偷打量他。
良久无人说话,柴封玩够了手里的东西,随便往身前一扔,漫不经心道:“只能克制一二,你也太小瞧我了。”
霍惘松了一口气,面色明显地回暖,柴封看在眼里却装糊涂。
“此剑应为双子剑,伤你的是另外一把。”柴封的语气不容置疑,“你若能找到另一把,说不定还有救,不过救你的不是我。”
“那是?”
柴封看了看剑身的断裂处,问道:“斩断此剑的是什么人?”
“是程襄。”霍惘立刻答道。
“程襄是谁?”
“是我师弟。”苏玉心提醒道。
“哦?坐月子那个?”柴封的眼睛倏尔亮了,“这就神奇了,他竟然还有这般本事,我要去问问清楚。”
“喂!你还没说要怎样才能救阿椿!”
一扇竹门吱嘎响,柴封嗖的不见了,留下三人不明此意。
……
前些日子练功的时候贾葵不小心扭到了腰,近日里来一直给曾穹送饭的任务落到了廖欢头上。
还和昨日一样的时间,廖欢打开食盒,将仅有的一道素菜和一个馒头端上桌子。
曾穹还在禁足中,没有周夫人的命令,谁也不敢擅自忤逆,连饮食都不可更改。
地上桌子上床铺上都是曾穹缭乱的笔迹,那是周夫人罚他抄写的门规。
廖欢将抄好的门规一张张捡起来,替他整理好,放在桌案上。
“她还不放我出去吗?”
廖欢不知所措地张了张口,什么也没说出来。
“我师父呢?为什么不救我?”
曾穹突然走到廖欢身前,廖欢的身体不易察觉地抖着,手已将自己的衣服攥的皱皱巴巴。
曾穹不耐烦:“你是哑巴吗?”
廖欢连连后退:“曾穹师兄,你、你还是先吃饭吧,一会要凉了。”
“每天都是这些,烦不烦啊!膳堂也是她一人说了算的吗?!”
“等、等掌门夫人解了你的禁令,你便可……”
“要等到什么时候!”曾穹烦乱地打断了他的话。
廖欢涨红了脸,瞬间觉得自己特别委屈,擦着泪珠就跑了。
剩下曾穹一个人,呆呆地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怎么还哭了?”
……
苏禛决刚下了酒窖,一路嘀嘀咕咕地进了屋,身上沾了一层霜。
“你在嘀咕什么呢?”周簌一边练着字一边问他。
“我刚才去数了下,好像少了一坛酒。”
“谁会偷你的酒,是你自己喝完了吧。”
“我自己喝的吗?唉,真是年纪大了。对了,秋师弟找了我好多次了。”
“想要让我放人?呵。”
“你也知道他那个徒弟什么都好,就是这个暴脾气直让人受不了,大抵是嚷的他也头痛了。”
周簌停下正在写字的手:“他是暴脾气就可以随意欺负人了?就可以抢别人的佩剑了?若是这番道理都说得通,那我也是暴脾气,我是不是也理应欺负他?”
苏禛决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肩:“你是心里过意不去,心疼程襄那小子了吧?”
周簌眸色暗了暗,嘴角噙着一丝愁苦,缓缓开口道:“我觉得自己像一个坏人,若他肯离玉心远一些该有多好,我又何必……”
……
柴封并没有直接去找程襄,给了他充分的时间好好地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伤口虽然还在疼,精神却清爽多了。
程襄推开门,发现正前方有一个人站在栅栏处,背对着他。隔着朦胧夜色,叫人看得不真切,待对方回过头对着他咧开嘴笑,程襄顿觉脑袋疼。
“你怎么在这?”程襄率先发问。
他原本以为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会是大师兄,结果竟然是讨人嫌的柴封。
“刚生完孩子就不要出来吹风。”
“我哪生的出孩子,你有完没完?”
柴封几步走到他面前,神秘道:“我要有个办法能让你生的出呢?”
“他又不喜欢孩子。”
柴封歪着脑袋,狐疑地笑道:“谁?谁不喜欢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