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荷兰旅游。”
李慎铭面色一僵，手里的动作突然凝滞了一下，眼里有种落寞闪过，随后起身拥住原饶。
原饶被抱得很紧，差点喘不过气来，一手揉李慎铭的后脑勺，一边讪笑道：“怎么了，是不是高兴坏了？”然后就听到李慎铭极重的喘息，像是哽咽，又像是害怕。
“原饶。”这个音色有点像带着冰碴的风，让原饶内心刚刚燃起的火光虚浮下去。
“李慎铭？”他不确定地喊了声。
许久，才得到这人的回答：“我在日记本最后一页夹了一些烟灰，如果有人翻看，那就一定会落尽。”
原饶的心颤了一下，继而摸了摸这人的头发，强颜欢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李慎铭呼了口冷气，然后放开手，注视原饶慌乱的眼，目光带着明晃晃的悲哀，吐出的话也像在扎人心窝：“你都知道了，是吗？为什么一直装作不说？是因为不敢接受现实吗？”
“我…”原饶此刻的心像是突然从高空坠落，一朝砸个粉身碎骨，赶忙连握住李慎铭的手，却无论如何也摸不到那枚戒指，问：“你的戒指呢？我…我不是故意的。”
李慎铭苦笑摇摇头，一手覆上原饶的脖颈，压着这人搏动的颈总动脉，眼里闪过一丝狠戾：“在具有不确定性的事前，我不想被一些事情限制。戒指我先脱下，因为我还想确定一些事。”
“以前我以为自己很理智，却在无形中做了很多对不起你的事，我卑鄙地隐瞒自己的过去，却把不明不白的你拉到我身边，这对你是不公平的，也是让我一直内疚的东西。”
“所以…你是害怕我会离开你吗？”原饶的手突然挣出李慎铭的手，像是在抓一团空气。
李慎铭哑口无言，只能微微点头表示认同，原饶就有些失望，横眼一对，尽量压抑声音中的愠怒：“可是你凭什么这么认为？”
“因为你也不是第一次要离开我了，不是吗？”李慎铭苦笑一声，从兜里掏出那枚戒指放在桌上，声音在颤抖，眼神却很平静。
现下的原饶只觉得心疼，软了身子，眼里的愠怒也尽数化为泡影。
“从前是我太愚笨，以为只要遵照自己的意愿和计划向你靠近，一切都不会变，从来没有顾虑过你的感受，可最后得到的结果，就是你还是选择离开我。”
原饶低下头，咬着牙说：“对不起，那个时候是我太冲动了。”
李慎铭却说：“你不用道歉。”然后拉进两人的距离，眼神依旧平静，继续说：“当时我在国外已经提前买好机票回国，想给你一个惊喜，可却出发的前一天，你就告诉我，要和我要分手，我笑自己愚蠢的同时，感受到的恐惧却更多，我从未害怕过什么，但我却很害怕家里没有你的日子。”
“经历过那样的事，我已经不像过去那么自信，能够保证你仍能义无反顾地留下来，而且原饶，我可能会是一个疯子，你知道吗？”
“我知道的。”原饶扯着嗓子，想拼命从李慎铭眼里寻回一丝真实，却只看到了一片麻木不仁的黑寂。
“那你还愿意留下来吗？”
隔了几分钟，都没有得到原饶的回应，李慎铭心头哀鸣，也许这就是原饶的答案吧。
是要离开我吗？
“李慎铭，你真的很讨厌。”
李慎铭错愕地抬头，见原饶已经靠得自己很近，抿唇，似乎在极力压抑什么，眼里有狰狞的湿意。继而听到肝肠寸断的一段话——
“我把那些东西看完之后，其实是想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我想着依旧来接你下班吃饭，三月的时候休假等你忙完一起旅游，然后我们再出国结婚，那些狗屁的回忆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你到底会怎么样，会不会变成疯子，我只是害怕你不会靠近我，然后默默地承受一切，我想看到的是一个真实快乐着的李慎铭，而不是疼却不会喊痛的哑巴，你能明白吗？”
李慎铭哆嗦着嘴唇，说出的话也语无伦次：“我…我只是不想搞砸，我只是…只是害怕你会离开，而且，我怎么舍得让你害怕呢？”
原饶重重叹了口气，握紧李慎铭颤抖的手，低头，嘴角在无名指摩挲。
“李慎铭，你舍不得让我害怕，就舍得把我推开吗？”
李慎铭呼吸一滞，他不愿意看到原饶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终于落败地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不高兴。”
“那我也只是心疼你。”原饶说。心疼你为什么不替自己想想？
然后拥住李慎铭，小心翼翼地询问：“会很痛苦吗？看见那些东西，我经常看到你这样。”
李慎铭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饶指的是自己的梦，拧眉摇头，继续说：“我不会陷在一个痛苦回忆太久，我也不想哭诉我的过去有多阴暗，我只知道，那些对于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是开心的，不过你如果能多心疼我一些，我也会很开心，同时我也想告诉你，我不害怕那些东西，我自己的路我会走好，只不过我想在我的人生里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