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特么稀罕你那几个臭钱,”涂嘉在房间里踱步,“他们不敢发给我就是心里有鬼。”
“有鬼又怎么了?”范奕明显没了脾气,“你长这么大还不明白这些吗?”那边顿了一会儿,范奕放软了声音,“我知道你是为那些人打抱不平,可是你有什么证据呢?乖,先回来我们再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涂嘉果断的挂了电话,“靠!”
钟辞坐在床上,“涂嘉,你先别急,先听范奕的......”
“连你也这么说?”涂嘉转过来看他,“钟辞你看见了他们家什么情况,房子都卖了只能和牛羊一起住,治病的钱一分都拿不出来。他们拿着这些钱去哪了?”
“.....”钟辞看着涂嘉一脸的愤怒,他说不出话。
涂嘉家境很好,没有让他体验过疾苦,自然他也不会知道很多人光是生存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当然,不知道这些的好处就是让他到现在还是保持着一颗纯真的心,见不得别人受苦,见不得恶人作恶。
钟辞也不打算劝他了,他叹口气,“那你想怎么办?”
“......”涂嘉沉默。
钟辞继续说,“你想清楚了,这件事是你们私下解决还是公之于众。”
涂嘉坐下来看着钟辞,“私下解决?我都猜到了结局,他们把我之前的钱还给我,或者多给一些封口费。然后再继续招摇撞骗下一个冤大头。”
“好,”钟辞点点头,“明白了,但是范奕有一点说得对,你没有证据。”
“阿木不是证据吗?”涂嘉反问,“有什么能比当事人还更能当证据的呢?”
钟辞双手撑在床上,“你想好了?”
“嗯。”
钟辞没有阻止涂嘉,并且帮助了涂嘉,他们第二天就去找了当地的新闻记者,对阿木一家以及同样情况的许多家庭进行了采访。
最后还去了医院调取了一些材料。
当天晚上涂嘉就转载了当地媒体的官方账号发布的新闻,钟辞窝在床上,点赞的手指一顿,也转发了那条微博。
这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他钟辞心头一震,他和涂嘉一起,揭开那些恶人的面具。
涂嘉看见钟辞也转载了,震惊的从床上坐起来,“哥....”
“拍摄的时候都入镜了,这会儿还藏着掖着什么。”
涂嘉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跑到钟辞的床上,“哥,谢谢你....我以为你会阻止我。”
“你想做什么我能阻止吗?”
涂嘉笑笑,两人一起躺在床上,“明天又会是暴风雨的一天。”
话刚说完钟辞的手机就响了,显示的喻寒川,他叹口气,“不用等明天了。”
一接通电话喻寒川压着怒气的声音就传了出来,“还不回来?”
“......”
“我给你十二个小时的时间,看不见人你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钟辞都还没来得及说句话电话就被挂断了。
涂嘉也听见了电话那头的声音,他有些担心的问,“哥....没事儿吧?”
“没事儿。”钟辞叹口气,“看来今晚不用睡觉了。”
喻寒川的电话刚挂范奕的电话就来了,相比喻寒川的风雨欲来前的安宁范奕这边就显得正常多了,张口就是狮子吼。
钟辞这才发现别看涂嘉平时对范奕呼来喝去的,但是一到关键时候涂嘉还是很怂的,比方说现在,范奕骂他他不敢回嘴,也不敢挂电话。
两人赶到机场买了最近的航班,又连夜转机,折腾到早上八点多才到上海。
涂嘉这次的行程倒是没有公布的,一路都还顺畅。
钟辞一出机场就看见了老李,涂嘉跟在他身后,“哥,我能跟你回去不?我先躲躲,等范奕气消了我再回去。”
老李笑眯眯的打破了涂嘉的话,“不好意思,喻总吩咐过我,只接钟先生一个。”
钟辞坐上车沉默了好一阵才开口问老李,“李叔,我们是去....”
“去公司,”李叔说,“喻总昨晚一直在公司。”
“.....”钟辞默默的给自己点了三炷香。
老李带钟辞去的是众星总部的地址,老李把他放下后就走了,钟辞给许润打了个电话,许润接起来的时候声音带了点愧疚,“钟辞啊,这件事....喻总让我别管。现在我连众星的门都进不去,估计我以后怕是没工作了。”
钟辞心里很不是滋味,“许姐...”
“先别伤感,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辞职,你还是先想想怎么和喻寒川解释吧。”
“.....”
钟辞长长的叹了口气,步履沉重的踏进了众星的大楼。
众星比橙光要大许多,钟辞在员工的指引下才找到喻寒川的办公室。
整个楼层鸦雀无声,这会儿明明是刚到上班时间,工位上还没有多少人。
钟辞挪到喻寒川办公室的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