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出去好远两人才在一间学校前停下来,学校还在上课。
“走。”
涂嘉拉着钟辞走进学校,走了半天涂嘉才说,“我听不懂他们说啥。”
“废话,”钟辞凑在窗户前看,窗户太长时间没有擦拭了,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灰尘,依稀能看清教室里的场景。“这是藏语。”
“叮铃铃...”下课铃响了,孩子们一窝蜂的从教室里跑出来。
涂嘉新奇的看着这群孩子狂奔,“嘿,一上课就没精神,一下课就跟打了鸡血似的。”
“你小时候不是这样?”钟辞好笑。
“老师好。”一个黑黝黝的孩子用生涩的普通话跟他们说话,说完还鞠了一躬。
涂嘉一愣,随即笑着蹲在那个矮小的孩子面前,“你好啊,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孩子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阿木子卓。”
“那我叫你阿木可以吗?”
阿木点头。
涂嘉得意的回头,钟辞笑着摇头。
“那老师今天刚来,开了小车车来,老师送你回去好不好?”
阿木有些腼腆,在涂嘉坚持不懈的劝说下才带着小伙伴上了车。
钟辞坐在副驾驶看涂嘉将短腿的小孩们一个个抱上车,那些孩子鞋子上都是泥,蹭到涂嘉的身上他也没嫌弃。
那些孩子一开始还弱弱的不敢说话,涂嘉就找话说,还朝钟辞使眼色,钟辞无奈也加入了他们为什么一窝母猪会带六个小猪的话题。
在那些孩子的指路下,开了半个小时才到第一个孩子的家。
阿木看见她们进来,欣喜的邀请他们吃饭,钟辞看了眼桌上的饭菜,主食是看不出形状的糊糊,还有一些炒菜。
阿木用藏语说了几句,他妈妈开心的站起来,说了一大堆两人都听不懂的话,阿木翻译说,“我妈妈说让你们在这儿吃饭,她去弄点牛干巴给你们尝尝。”
钟辞也不客气,围着那个小桌子坐下来,对阿木说,“谢谢。”
涂嘉也挨着坐下来,小声说,“哥....”
钟辞摆摆手,他指指桌边的一位老人,对阿木说,“那是你奶奶?”
“对。”阿木点头。
“她....眼睛。”
阿木的爸爸似乎知道了钟辞的疑惑,说了很长一段话,阿木翻译说,“我奶奶几年前就查出了白内障,久了没治,现在又有了青光眼,眼睛已经完全看不见了。”
涂嘉接道,“为什么不治?”
阿木爸爸叹口气,说了句什么。阿木低下头,“没钱。”
钟辞皱眉,“你们地区应该属于贫困地区,不是有政策吗?可以报销啊,而且.....有机构专门设立来帮助你们这种情况的,怎么会?”
涂嘉也不明的看着他们。
阿木说,“我家之前爷爷生病就把钱都花光了,但是爷爷也没有救回来,现在,是真的一分钱都拿不出来了。”
“那慈善机构呢?”涂嘉问,“你们去医院治病的钱只要跟慈善机构说明就会让你们免费治疗。”
阿木爸爸摇摇头,他用更生涩的汉语说,“要钱,莫钱。”
阿木听爸爸说了会儿才翻译,“一开始这个机构来的时候,去医院确实不要钱,可是当时奶奶还没这么严重,现在奶奶需要治疗了再去问就又要钱了。”
涂嘉握拳,盯着阿木一字一句的问,“要多少?”
“....和之前一样。”
涂嘉站起来,差点带翻了桌子。
钟辞拉住他,“别激动。”
涂嘉也不管他,站起来出门就打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烦躁的挂了电话。
“先回去。”涂嘉说了声就先上了车。
钟辞跟阿木说了声,阿木妈妈追出来让他们带上牛干巴回去吃,钟辞接下了。
之前顾及着很多孩子会晕车所以开的慢,这会儿倒是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接待所,机构负责人已经走了,涂嘉拉着当时跟那个负责人一起的当地接头人,“这些年的资金去向明细表有吗?”
接头人一问三不知。
涂嘉又火急火燎的赶往医院,之前接待的医生都一脸漠然,涂嘉顿时就发火了,“一个个摆什么脸色,我只是想知道这些钱都去哪儿了!”
一个医生冷笑一声,“去哪了?我们从来没有看见过,之前你们口口声声的说报销不了的你们全部负责。还带着记者一家一家的宣传,搞的全部人都知道做手术是免费的。全部的患者都来做手术,可是后续呢?你们的钱呢?患者报销不了,全部来找我们,说我们医院黑心。我们科室的主人还因为医闹差点没了一条胳膊。你们倒好,现在还有脸再来一次。”
涂嘉听得一愣,他沉默了好半晌才说,“多久了?”
“两年。”医生坐下继续说,“以后啊,还请你们不要再来了,你们来一次那些群众就闹一次,你们倒是来了就走了,最后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