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心底认定他是吗?那你觉得他在大殿上那番表现,到底是什么意思?”
鞭打三十下。
驱逐出教。
能有什么意思……
不过是……
凌肆忽然愣住。
他猛地一把捉住身边一人的袖子,“我不离教……”
“这人说什么胡话!”
“我说……惩罚我接受,但是我不会离开白莲教,也不会离开左使左右。”
“这由得你吗!简直可笑!”
话音落下,第一下鞭打已经开始。
既是用于惩罚的鞭打,自然每一下都是极其狠毒的,可饶是如此,凌肆的脸上竟然连分毫表情都没有。
这些人并不知道,他们的鞭打和陆寒华的鞭子比……其实还是差远了。
“请帮我转达左使,我绝不离教。”
“绝不……”
凌肆一边说着,一边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凤凰说:“我看多了你这副样子,时常觉得你这人好像是真的不会疼……”
“凌肆……这是何苦呢?”
“你说你暂时无法抽身,一切只因为苏善在你身上下的毒。可今你破罐子破摔了……显然也不怕什么生死。”
“是啊,既然不怕生死……”
凌肆所要的,其实已经很明确了。
他不会离开白莲教。
要离开早就该离开。
他打心底认定苏善就是温初沉,而他要一个明确的答案。
既然如此,怎么可能离开……三十鞭打罢了,咬牙忍忍就好了。
可凤凰还是想说,“何苦。”
凌肆却总是笑笑,“或许真的是习惯了,也打心底并不觉得苦。”
不过是每一次皮开肉绽后,身体还是会本能地战栗,总是没有表情的面容还是会带上痛苦。
三十鞭打之后,那群人冷冷地说,“扔到后山。”
哪里有什么赶出门派,有的只是扔进乱葬岗然后自谋生路!
其实被鞭打了三十下,多数人已经活不下去了。
谁知道凌肆死死地捉住了其中一个的脚踝,“替我禀告苏左使……”
“什么东西!”那人看凌肆如今的样子,只觉得他就像是一条随便便可欺负的野狗,一脚踹了过去,“一个小小的侍从,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
“你们说……一个低阶侍从,怎么能学到那样的武功?左使若是亲自教导他,现在又为何如此无情……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总不会……”
“这侍从长得如此普通,左使能看上他什么?若是个美人一切还能说得明白!”
“会不会他其实用了易容术?”
几个人聊着聊着只觉得煞有其事。
苏善贵为左使,即便他非要将低阶弟子提为内门也不是一件小事,既然如此有什么可遮掩的?
除非……他觉得这人不配做内门弟子。
可既然只配做低阶弟子不配收入内门,又为何教导他如此高的武功?怎么能让人不想歪。
突然有一双手摸向了凌肆的脸,凌肆下意识地躲开了。
在躲开的时候,后背的皮肉像是被撕扯……
“你躲什么?难道你这张平平无奇的面容下,真的藏了一张美人脸?”
白莲教中向来不缺少美人,可苏善这人看上的美人,大家当然都想要见识一下。
“若真的如此……不会是左使玩腻了,要把人扔出去吧。”
“左使若是玩腻了,直接杀了便是啊!教中向来如此……强者为尊,一个小小侍从,再好看,只要左使不喜欢,那也是一条死路。”
“那就是左使玩腻了,但又舍不得他死吧!”
“我看他倒是对左使一往情深!三十鞭打之后还想着不要离开教中……哈哈哈,你有没有想过,你如今这样子若是继续留在教中,那也是被人捉去折磨。”
凌肆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他的确很能忍耐,再疼都能忍耐,因为早就习惯了……
可不觉得疼,难道伤口就不存在了?
更何况,他早就把所有的积分兑换掉……连最后一丝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也就只有真的到这最危难的一刻,他才知道何为恐惧。
——就像是上一世的他,无力做出任何改变。
哪怕心中坦荡。
却也不是真的毫不惧怕……
“别碰我。”凌肆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他看向那几人,脸上却看不出丝毫的惧怕,“除了苏善,没人可以碰我……我……一定要见他。”
他这句话一出,等同于坐实了他和苏善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