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以晗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好奇地伸长脖颈想一探究竟,沈习云忽地站了起来,冷不防把他吓了一跳。
“我可什么都没有看见!”段以晗忙转过头,捂着眼睛说。沈习云抬腿踹了他一脚,扯了扯段以晗身,上的外袍:“脱下给他盖上,再给他的伤口重新上药。”
段以晗:
得,早知道就不过来了,去喝花酒不香吗,干嘛偏要跑昭狱来当奴才!
霍霆身上的伤口愈合得还算快,段以晗给人重新上药包扎完好后,折腾得流了一身汗,沈习云捧着茶杯悠闲得喝着,忽听牢狱门0有慈翠的脚步声传来。
“哟,沈大人不是说要折磨人吗?怎么,反而变成大发慈悲地救起人来了?”
这声音听起来贼兮兮的,沈习云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谁过来,闻言吹了吹茶沫,心不在焉道: “不救人难道看着他死?神志
徐彦庆抬脚拨开面前的杂草,负手走了进去,黑靴往木凳上一踩,嘴角斜挑, 一副玩世不恭的做派:“沈习云,你口口声声说与霍霆有过节不对付,却在这眼巴巴地让人给他。上药,你要是真讨厌他,不应该看着他生不如死的样子吗?”
“你是不是瞎了?”沈习云说:“给霍霆。上药的可是段小侯爷,我一个正六品官,哪能使唤得了他?段小侯爷要巴巴得给人包扎上药,我哪敢阻拦?”
段以晗只想呵呵。
放屁,明明成天使唤小爷干这干那的,现在倒还记得他的身份了!
徐彦庆是徐固的独子,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个,成天不是泡在青楼的美人堆里,就是给着一 众狐朋狗友四处欺男霸女,在沈习云眼里,就是妥妥的败类一个,完全不足为虑。
见他想靠近霍霆,沈习云将身旁的长凳踹过去, 一把堵住对方的去路,徐彦庆侧头瞪他,抬腿将凳子踹倒,一手拍在桌子上,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沈习云:“怎么?怕我过去欺负到你的小心肝了?你这是明是在耍我父亲呢, 想为霍霆拖延些时日对不对?呵,沈习云,你就算把他救得活蹦乱跳起来那也没用,这昭狱他休想出去!”沈习云吊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眸光深邃,低头喝了几口茶,慢条斯理地说:“你要是发病,就走错地方了,太医院不在这里。”那边开了家楚倌楼,不少达官贵人都喜欢往里头钻,按照霍世子那样的相貌,虽然不适温香软玉,但有的还就是好他这口味,沈大人,你要是真想看他狼狈不堪的样子,不如就找几个人,让霍世子好好伺候他们,这可比要他死还难受,沈大人觉得如何?”
这做法简直恶劣不堪,沈习云端着茶杯的手指-一紧,还未待做出回应,只见段以晗快步冲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照着徐彦庆的屁股飞踹一脚。
“啊嘶.....”徐彦庆整个人冷不防向前扑去, 小腹狠狠地磕在桌上,段以晗踩在他屁股上,拽着他的后领子,脸色阴沉:“你这么喜欢玩,要不要老子找几个人高马壮的,陪你好好玩玩?”
徐彦庆扒拉着手,怒不可遏:“姓段的,你他妈是不是有病啊!“
段以晗抓着徐彦庆的头发,摁住他的脑袋死死按在桌上,沈习云站起身来,在徐彦庆看不见的地方,将一旁木盆上的水悉数都浇到对方头上,而后拍了拍段以晗的肩膀,肃穆道: “小侯爷,徐少爷也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随便动手呢?还请赶紧放手,要不然可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段以晗:
什么情况?把人浇成落汤鸡后就来指责我?
“还不快放开老子!”徐彦庆铁青着一张脸,却无论如何也睁不开段以晗的桎梏,霍霆不知何时醒了过来,正饶有兴味地欣赏着面前的场景,目光不经意与沈习云对上,两人愣了下,随后猛地错开视线。
霍霆撑着膝盖艰难地起身,身上的衣袍滑落在地, 他瞥了眼,小声嘟囔了句“真丑”,轻手轻脚地朝桌边走近。
徐彦庆还在不停地骂骂咧咧,而后只觉膝盖一 痛,随即霍霆的脸猛地怼在面前。
“这不是徐少爷嘛。”霍霆蹲在他面前,从地上捡了根细小的木棍,戳在徐彦庆的脸上: “你来这儿干什么?特意探望我的吗?”
因为生病的缘故,嗓音听起来沙哑粗砾,霍霆瞥了眼沈习云手里捧着的茶杯,二话不说凑过去,就着沈习云的手将杯中剩余的荣一饮而尽。沈习云:
这番举动忽然让沈习云想到方才喂药时的情景,不禁脸上一烫,扬手对着霍霆的脑袋狠狠拍了一掌。
霍霆捂着脑袋,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不就喝你几口茶而已,打人干什么?”
“滚。”沈习云捂着他的脸将人推开,又看向段以晗道:“还不赶紧将徐少爷放开。”
段以晗只好不情不愿地松开手。
徐彦庆得了自由,猛地跳起身来,挥拳就要段以晗揍去,沈习云握住他的手,似笑非笑:“徐少爷大人有大量,我看就算了吧,而且论起来他可是小侯爷,地位比你还要高。上那么一点,你打了他,传到皇上面前可不好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