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说好要帮何祁初,也可借着这每天的一个小时,近距离观察何祁初具体的状况,或许对于后来会有用。
这般想着,李潇熹拿起手机回复。
“好。”
只简简单单一个字,但李潇熹却在点击发送后的那一刻,身上力气宛若被消耗了大半,只觉如释重负,身体软散,一点都不想再动了。
然而,才刚刚放下的手机锲而不舍的再次传来震动。
一动不动的李潇熹:“……”这何祁初还真是,有完没完了。
到底是刚达成共识的合作伙伴,又是自己的上司,李潇熹还是运力拿起手机,亮屏一看。
“那就从明天开始吧。明天你下班后,直接来我的办公室就好。”
原来只是这样,李潇熹也只得又回信:“好,何大老板。”
回完信,李潇熹立刻将手机顺着床单,稍稍用力将其推滑至床尾,不回了,再来信息也不会了。
累死了,睡觉。
要是第二天何祁初问起来,就说手机没电自动关机。
与此同时,虹愈市最大的别墅区苑河区,灯火通明。
夏夜蝉鸣,小道边明亮路灯通过繁密树叶投下的稀疏阴影,尽数笼罩住在路灯旁边休闲椅上的人。
“还有小脾气了啊。”何祁初看着手机屏上李潇熹回复给自己的最后一条信息,脑中不由自主的想象着短信对面的人咬牙说出“何大老板”四个字的模样。
胆子不小。
不过,这么轻易就上钩了。
嘴角轻勾从休闲椅上站起身,投在其身上明白暗交错分布的树影也随着何祁初的动作,顺着其贴合身体的衣服滑动。
慢步向前走出树影,被掩藏在暗处的身形立刻在明亮光线中清晰的显现出来,背脊挺直身材如白杨般挺秀,有棱有角的俊逸面容带着笑意,微仰着头任由刺眼的明灯灯光洒进眼眸中,漆黑的瞳孔倒映着白光,宛若皎洁冷月落入了清澈冷泉,碎光粼粼。
将手机熄屏放回兜里,何祁初沿着面前稍显迂回的小道往家的方向而去,心底有了些许期待。
些许期待明天的到来。
至于其他的事情,来日方长。
……
第二日清晨,晨间朝阳带着暖意自东边冒出,破晓的暖黄晨光点亮了花坛中草叶上的透莹露珠。
课堂之上,李潇熹驼着背趴在桌前,微眯着些许涩疼的眼睛,兴致缺缺看着讲台之上尽心授课的老师,却是只觉左耳听右耳出,始终没能听进老师在具体说着什么内容。
手指无聊的摆弄着水性笔在早稿本上涂涂画画,直到面前本来干净的纸张被画成了一坨黑饼,李潇熹才皱眉将这页纸张撕下揉成团塞进书包里。
虽然不自觉认真上课并非好习惯,但这大学版的思想品德课实在是没法听进去。
一开始还能认真听老师讲两句,可没过几分钟注意力就开始飘飞不知所踪。
而这节课偏偏还安排在早上第一节,这种从小听到大的思想品德课程,对于李潇熹而言仿若是变成了催眠物,缕缕困意绕近眼睑,湿润泪意缠上睫羽。
“今天下课后,大家写一份关于这门课的思想感悟,字数三千到五千之间。两周后的今天当堂以纸质手写版交给我。”
或许是多年来的经验以及对于作业的极度敏感,老师的这一句话李潇熹是真真切切听清楚了。
李潇熹暗自哀叹一声抬手垫着下巴,思想感悟这种东西,到处复制粘贴应付过去就好了。
“这次的作业我会认真检查评分,其成绩就作为期末成绩的30%的平时成绩,查重率超过35%则视为不合格,平时成绩作废。”
嗯?!
李潇熹瞬间清醒,目瞪且口呆。
……
国家边缘地下研究中心。
四周皆是冰冷封闭的金属皮墙,没有外界的自然光,没有绚丽霓虹灯,皆是死气沉沉的白炽灯光,亮得刺眼。
李疏茵直挺挺的站在一个小窗口前,双眼一直盯着毫无动静的窗口,等着几天下来还未等到的消息。
明明之前递交研究报告后,审核结果很快就会出来,但这次却是等了几天都没有任何音讯,满心欣悦被慢慢消逝的时间磨成了逐渐浓烈的焦急和隐隐的失望。
为何偏偏是这最后一份研究报告扣留审核了这么久。
国家还要关她多久,还要她赎罪多久。
审判书上白字黑字明明白白写着,无止休关在地下研究中心二十年。
像是刻意刁难,派给她的研究项目皆是一次比一次困难,无帮手无参考数据一切从零开始,原本引以为傲的职业变成了无限轮回的精神折磨,痛苦至麻木。
抛弃了尊严与骄傲,跪在了众审判员前,无数声沉闷的响头与染满脸上腥红的鲜血,才换取得几丝怜悯,准许她可以自己抚养孩子到七岁,七岁上学之后不得再见面,只能以电话相通。
二十年的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