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就这么些把持稳住司吏台,能不打听清楚吗?”
魏酃:“你一早就知晓了?可是半载前,你不是还待在仄州?”
谢偷白挂好毛笔,道:“看来将军也将我的底细打探了个清楚。”
魏酃起身挪步,走到案桌跟前,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谢偷白道:“如今你握着这些把持知情不报,到底是想做些什么?”
谢偷白狐狸眸子敛了敛,微露出几分寻常从不曾有过的欲叫魏酃瞧见,他似是蛊惑人心一般敲打着魏酃的坐怀不乱,低声细语道:“思渊啊,想不想做这成安的主?”
魏酃心下血液猛地倒流,飞快且凶猛的悸动不肯沉寂地拼命冲撞着他的胸膛,他手指轻颤几乎是下意识地捏住了谢偷白的下巴。
没有用劲,可厚茧磨人。
“你方才叫我什么?”魏酃问。
谢偷白笑了笑,任由他暧昧如丝地捏着下巴,柔声道:“我说思渊啊——”
魏酃无意间挥掉了案台之上挂笔的梨木架子,且就俯着身隔着一张宽窄适中的梨木桌子,捏着谢偷白的下巴,噙住了他那两片摄人心魄叫人动乱的嘴唇。
他心下如同万马齐喑群鹰长唳,浩荡的胸膛跑死的魏将军,重新有血有肉的活了过来。
他亲吻谢偷白的嘴唇,舔抵着他嘴角残存的一丝苦涩,流连忘返始终不曾再进一步。
梨花的那般清香气息在他唇间、鼻尖游荡,丝丝缕缕荡进他的心里,落到他的心房上,灌着他最红的血肉长成了一株梨木出来,开了花,里里外外都透着一股鲜活的欢喜。
谢偷白缓缓偏首,错开他的唇,笑道:“将军若有欲,可以偶尔找我小解,可是关乎长久之计,还是得结下个执手偕老的佳人,毕竟我命不久——”
魏酃没再叫他继续说下去,单手捏住他的下巴微使了些力,重新堵上他这张不肯安分的嘴。
不过,他当真就是为了堵住谢偷白的嘴,只轻触一下,便松开了他:
“除我双亲、陛下,举朝无人敢唤我一声思渊,你屡次越过雷池火线,惹人厌恶、憎恨,可我……”
谢偷白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还未曾只一言便又听见他说:
“我对成安之主的位置没有兴趣,如若你从一开始就是这样的打算所以才接近我的话,我想这回你的如意算盘真真实实是打错了。”
谢偷白似乎早有预料半分也不见失望和讶异,他又问道:“那你到底对什么最感兴趣?”
“你谢偷白。”他沉声道。
谢偷白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我是说你想要的东西。”
魏酃还是说:“一个安然无虞的谢偷白。”
谢偷白终于皱了皱眉:“你听不懂我的意思?你若是觉得颇为新鲜难耐,我大可以陪你再玩儿个一年、两年,可是如若更久,便没了。”
魏酃微俯身看着他,笑了笑:“玩儿?你想玩儿什么?怎么玩儿?”
谢偷白忽然被噎住,愣了愣,没再回话。
魏酃沉着面色,几步绕过桌子走到谢偷白跟前,俯下身子伸出了手指挑起谢偷白微红的下巴:
“你说的如此轻松,想必也再透彻不过该如何个玩法,不如你同我好好说说,行不行?”
谢偷白听着他这三分调笑的语气,不知怎的就忽然想起来他二人第二回在玄武宫门之前见面之时,他自己为了调侃魏酃脱口而出的那句:在心里给我留个位置,行不行?
这算是人在做天在看,报应终归会回还?
谢偷白紧抿着嘴唇,闭口不言。
魏酃倒是也不慌,“你同三殿下之前不是经常流连些烟花柳巷,按理说应当波澜不惊、见多识广的很,怎么,如今就羞了跟本将的这出国色生香?”
谢偷白伸手欲想拂开他捏着他下巴的手,却在触到他那只带着厚茧的手掌之时,叫他严严实实包住了自个儿的手。
他想抽开,却叫魏酃握的死死的。
“你这个人,就好比是一只诡计多端又狡猾无比的狐狸,除非将你放在眼皮子底下攥在手里,否则根本抓不住。”
谢偷白垂眸不去看他:“你倒是将我形容的没落到半分好。”
魏酃道:“如若没有半分好,便不会想着要抓住了。”
谢偷白愣了愣,敛眉道:“将军是否可以放开我了?”
魏酃点了点头,松开了他的手,接着道:“既然你左右说不出个合适的玩法,那便按照我的意思来,你大可尽情在我身上谋取你想要的,越多越好,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