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翻了个白眼:“你安分就好,时候不早了,各去休息吧。”
苏姜海默默松了口气,没等苏晚辞喊他,脚底抹油先溜一步。
人群一哄而散,苏老夫人犹然坐在远处喝茶,苏鹤山夫妇伺候在旁。
苏鹤山把奴才打发下去,于她身旁坐下,哀叹道:“母亲,您何必与晚辞一般见识,他早晚要离家,不差这几个月了。”
“我就是看他们不痛快,这俩祸害都是绵里针,芯子里是坏的!烂的!”苏老夫人用力将茶盏磕在桌子上,怒气冲冲问道,“嫁妆备了吗?”
苏二夫人笑吟吟道:“按照规制备着呢。”
苏老夫人厉声道:“再加个红箱笼,把苏姜海给塞进去,一并送去李家!”
苏鹤山抚了抚她的后背,劝道:“母亲!大哥如今也不碍您眼,您说什么他都听着,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苏老夫人兀自喘着气,隔了半晌问道:“皇城里的请柬送去了吗?”
“送去了。”苏鹤山颔首。
老夫人缓了缓心神,问道:“裕亲王可来吃席?”
苏鹤山苦笑道:“这儿子如何知道,王爷不可随意出皇城,不来也是正常的。”
苏二夫人道:“话说回来,裕亲王从来不曾到过咱们白鸽城,母亲您六十大寿,他也不肯赏脸,回回都是王妃自己回来。”
老夫人突然一个激灵,提起嗓门道:“坏了,咱们莫不是遭骗了吧?”
苏鹤山夫妇面面相觑,均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老夫人一把按住苏鹤山的胳膊,急道:“细细回想,咱们从来不曾见过王爷真容,回回托他办事都没有下文,莫不是......”
苏鹤山倒吸一口气:“母亲的意思,江郁白谎称自己是王妃,上咱们这儿骗吃骗喝来了?”
老夫人越想越有理:“不是没有这个可能,那江家小子从小就是个滑头,说不准在裕亲王府谋了份差事,顺道编了一通谎言,好给长房撑腰。”
苏鹤山沉默半晌,轻声道:“母亲,早些睡吧,睡醒就好了。”
他朝夫人使了个眼色,二人扶起老夫人,慢悠悠往外走。
窗外漆黑一片,斑驳树影下,缓缓升起一个脑袋。
苏姜海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摸着下巴嘿嘿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