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外玩了一天,吵吵闹闹往回走。m.chunfengwenxue.cc
苏晚辞高兴就爱笑,一笑脸就红,颊边晕开酡色,美得醉人而不自知。
萧文钦走在他身后几步开外,笑吟吟望着他的背影。
苏晚辞就像一只畅快的小鸟,在山间欢腾嬉戏,一路上不知采了多少花叶果子,有些拿来吃,有些可制染料,再有些摆在屋子里看,五颜六色的花叶收在一起,便只是看,也觉得赏心悦目。
行至书院正门口,篓筐也差不多装满了。
苏晚辞叮嘱道:“都要收好了,带回家再分类。”
萧文钦颔首:“都听你的。”
两人一路往后院走,萧文钦将篓筐放下,立在进门处,然后回到院子里,从大水缸里舀了一瓢水,冲苏晚辞道:“过来净手。”
苏晚辞从篓筐里摸了个梨子,小跑着过去,将梨子摆在坐槛上,摊开手心。
萧文钦一只手举着水瓢,另一只手搓他的掌心,又道:“我腊月里要去碧水城吃席,永寿侯七十大寿,我代堂兄去送礼,你要不要一起去?”
苏晚辞抬起眼睛。
萧文钦又舀了一瓢水,微凉的水柱流进苏晚辞掌心。
“碧水城里的酒酿出名,我们在那住几日,爬爬山,吃吃酒。”萧文钦把水瓢递出去,换他净手,“那碧水城的七珍鸡也好吃,山珍填进鸡肚子里,裹上荷叶,放去蒸笼上,荷叶的清香融进肉质里,又混合着山珍的鲜味,美味至极。”
苏晚辞咽了口唾沫,“再说吧。”
萧文钦把水瓢扔回水缸,握起苏晚辞湿漉漉的手指,咬住他的指尖用牙齿细细地磨。
苏晚辞指尖发痒,往后缩了缩,见萧文钦佯怒瞪他,求饶道:“我去就是了。”
萧文钦这才放开他,牵着他回屋里。
在外玩了一天,这会儿也口渴了,萧文钦正要去烧水沏茶,门外响起典墨的声音。
萧文钦把门拉开,“你来得正好,替我烧壶水来。”
典墨擦了把汗,焦急道:“少爷,静山书院外来了个姑娘,自称是苏公子的侍女,叫桃枝。”
“桃枝?”苏晚辞闻言微微蹙眉,“这丫头怎么跑山里来了。”
典墨几欲张嘴,到底还是忍住了,左右不是什么好事,还是让桃枝自己来说吧。
苏晚辞问道:“她人呢?”
典墨道:“我去迎她进来。”
桃枝徒步上山,得亏她机灵,路上搭了一辆驴车,饶是如此,此刻也已精疲力竭,衣裳灰扑扑的,头发也乱了,瞧见苏晚辞,哇呜一声嚎啕哭道:“少爷,我迷路了,我还以为要被老虎吃了。”
苏晚辞道:“桃枝,这山里没有老虎。”
桃枝愣了一下,缓缓收住了哭声,庆幸地吁了口气。
苏晚辞道:“吃人的狼不少。”
桃枝哇呜一声又要哭。
苏晚辞摸摸鼻子,递给她一个梨子。
桃枝边哭边啃梨,啃完也就不哭了。
苏晚辞打发萧文钦出去,让桃枝坐下说话,替她斟了杯茶,问道:“你怎么来了?”
桃枝抽抽噎噎道:“少爷,您不知道,您前脚刚走,李家老爷夫人就来咱们府上,与二老爷说要将迎亲日提前,原先说定是来年开春,如今要改成冬月十八。如今已是十月,冬月十八,便不到一个月了。”
桃枝揉了一下鼻子,继续说道:“大老爷让我来找您,叫您赶紧回去,他们回回都趁你不在家的时候来商议,便是要避着你把事办了。”
苏晚辞今日心情好,不怒反笑:“成亲时也挑个我不在的日子,让堂弟替我去拜堂。”
桃枝不知该说什么好,坐在椅子里唉声叹气,“不如还是去请裕亲王妃吧。”
苏晚辞的舅舅江郁白,儿时在苏家住过几年,那会儿江家家道中落,江家姐弟在苏家受尽了冷眼,江郁白十多岁时揣着包袱离家出走,在外游荡了几年,去皇城里谋生,因生的美貌,又是男儿身,好巧不巧被裕亲王相中。
裕亲王赵权乃先帝最小的儿子,自小金尊玉贵,先帝驾崩前封他一个郡王,本意要保他富贵荣华,奈何一朝新帝登基,他便处在了进退维谷之间,惶恐度日。
赵权儿时张牙舞爪,成年后窝窝囊囊,为表忠心,他娶了无权无势的平民赤子为王妃,又作出爱妻如命的样子,绝不肯纳妾,甚至不肯过继子嗣。
圣上面上劝他子嗣为重,转手却封他一个亲王,到底如何作想,反而是当局者清。
江郁白这王妃的身份,说到底只是一份差事,苏晚辞看在眼里,知道他的难处,自然不愿意给他添麻烦。
再者说,江郁白从前养在苏家,再是不和睦,也受过苏家恩惠,这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