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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暗潮
柳相拍了拍她的肩,哄道:“我也并非怨怪你没有将她教好,只是绮罗还是小孩心性,又生性莽撞,倘若不好好教好,日后怕惹下大错。”
华阳公主这才缓了脸色,忽而想起什么,微微蹙眉:“听闻今日早朝孟奕进言让皇上撤回特许你与宁王免跪的恩令?”
柳相闻言似笑非笑地觑着她:“你消息倒也灵通,今日早朝的事也知道了。”
栖凤殿内
凤轻歌一觉醒来就到了下午,太阳逐渐西下,正赶上用晚膳的时间。此时正拉了紫苏雪颜和小咕咚同桌用膳,起初紫苏她们怎么也不肯,后来凤轻歌说这么一大桌子菜,不吃完就可惜了,浪费粮食,又经不住她软磨硬泡便坐了下来。
凤轻歌对今日早朝的事,疑窦丛生,又苦于对朝堂上微妙关系了解的还不大通彻,也不易推究出这个中原由。见紫苏稔知宫中大小事情,对朝堂上的事似乎也知晓不少,猜想即是皇上身边可信的贴身宫婢那便不会只是简单地照料皇上生活起居的宫婢。
用膳间,凤轻歌微微一沈吟,便将心中疑惑同紫苏她们说了出来,让他们为自己析疑几分。
“按理说,百官写的奏折都是要先通过柳相的,柳相见着那孟奕写的奏折即便置之不理也不会怎么样,他却偏偏将这折子递到了我……朕的面前,并且让朕翌日上朝,给了孟奕上奏的机会。让他翻出这免跪令这一旧令,并且如此干脆的答应恢覆下跪礼仪,这事有些蹊跷。”这柳相又不是自虐狂,没事找跪啊。凤轻歌说完又扒了一口饭。
紫苏思虑了片刻,迟疑道:“奴婢倒是知道孟大人会上书一事,也知道孟大人会有所举动,但却不知道是为这件事。”
凤轻歌闻言疑道:“你怎会知孟大人要上书的?”
“因为孟大人之所以会进言,是因为……”
“孟奕向来懂得明哲保身,先皇为政期间,广开言路,从谏如流,他就直言敢谏深得君心,为先皇所赏识。如今换这个小丫头片子当皇帝知道没了后台,便收敛了锋芒,行中庸之道。如今却敢在朝堂上公然与我和宁王作对,没人给他撑腰你以为他会如此?”柳相冷冷一笑。
华阳公主失声惊道:“你是说是…….”
“是因为哀家!”
凤轻歌等人闻声望去,便见太后一身华服,雍容凝重,带着几个婢女从殿门走了进来。
紫苏雪颜三人见此连忙起身迎驾:“奴婢恭迎太后!”
太后一进门将外殿内扫视了一圈,见紫苏几个从椅子上起来,微微皱了皱眉,随即擡手示意她们起身。
凤轻歌不由起身道:“不知母后可用过晚膳?”
正要唤雪颜多添一副碗筷便见太后摆了摆手道:“不用了,哀家吃过了。今日过来便是同你说说事的。”随即又在临近的椅子上坐了下来,面上又似有欣慰之色,“如今你失了忆倒是肯唤我母后了。”
凤轻歌只是笑着不接过话,跟着坐了下来,紫苏见势去沏茶。
太后微微一沈声道:“是哀家让孟奕进言的。”
凤轻歌看着太后,默然不语,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太后却是又看着凤轻歌喟然一叹:“皇上如今也十四了,不小了,还过半年便十五了,要成年了,也该收权了。可这朝中依旧为柳相与宁王所控,哀家甚感担忧。所以早些日子哀家才唤了孟大人,让他拿拿主意。孟大人却道,朝中几乎全是柳相与宁王的人,要收权实是不容易啊。”
“所谓惊蛇要打草,今日早朝一事,他这是想提醒我和宁王,皇上,该拿回自己的权力了。”柳相眸光一闪,面上带了些不屑。
“那你还这么干脆的答应让皇上收回免跪拜礼的恩令?”华阳公主侧头看他,皱眉疑惑道。
闻言柳相邪佞一笑,透着一股张狂:“呵!朝中政事要职,我的人比比皆是,小皇帝要想从我这里收权,势必会困难重重,况且,政事上她还少不了我,没有足够的势力是不敢妄自动我的。可宁王他管的可不止兵权啊,每日朝中呈递上来的折子里却也会有一部分暗自呈递到宁王那里去,他虽不直接批阅,却也暗自插手些政事,兵部的折子更是他明里着手批阅的处理的。你说比起只单单揽着政权的我,宁王不仅手握天凤国大半兵权,政事上也多有干预。谁的威胁更大?比起我这个可以明着处理朝内大小事务的宰相,宁王需要暗自干预政事,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