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偏远静谧却又仿若被岁月遗忘的清平镇,有一座林家宅如隐世孤堡般矗立着。m.chuangshige.com宅子周身散发着陈旧腐朽的气息,青瓦错落间青苔肆意蔓延,灰墙斑驳,庭院深深,每一处角落都像是藏着被尘封的故事。镇里的男女老少,无人不知这林家宅的主人林正常是个怪人。他身形佝偻,总是一袭黑袍加身,独来独往的身影仿若一道黑色的幽灵穿梭在小镇街巷。他的眼神犹如幽潭,透着几分旁人无论如何也解读不透的阴郁,对邻里乡亲的招呼视若无睹,仿若沉浸在自己那方黑暗天地,久而久之,大家虽心有疑惑,却也习惯了他这孤僻做派。
阿明,一个走南闯北、靠着收旧货勉强维持生计的小贩,每日穿梭在各个村落城镇,只为觅得几件稀罕玩意儿换些糊口钱。这一日,骄阳似火,清平镇的石板路被烤得滚烫,阿明如往常一样,挑着他那副破旧担子,扯着嗓子吆喝:“收旧货咯,旧瓷器、老书画、稀罕摆件,统统都收!”悠长的声音在狭窄的街巷回荡。路过林家宅时,那紧闭许久的大门竟“嘎吱”一声缓缓敞开了一条缝,林正常仿若鬼魅般从阴影中现身,站在那半掩的大门后,大半张脸隐匿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幽幽地吐出几个字:“有东西要卖,进来瞧瞧。”阿明心头猛地一颤,只觉一股凉意从脊背蹿升,这林家宅的阴森传闻他早有耳闻,可看着那门缝后似有玄机的暗影,又想到或许能捡到漏,咬咬牙,还是壮着胆子跟了进去。
刚一迈进宅子,一股阴凉之气便如实质般扑面而来,裹挟着丝丝腐朽的味道。院子里杂草丛生,几株不知名的野花在乱草中挣扎着探出头,却也难掩衰败之气。墙角处,破败的杂物随意堆放,有缺了腿的桌椅,还有些碎了一半的陶罐,仿佛是这座宅子过往繁华与如今落寞的无声见证。林正常仿若未觉身后阿明的局促,脚步迟缓却又坚定地带着他在曲折回廊、破旧厢房之间七拐八绕,好似穿行在一座迷宫。终于,两人来到一间昏暗至极的厢房门前,林正常抬手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吱呀”一声,像是古老巨兽的嘶吼,惊起屋内一片灰尘。
他径直走向屋子角落,在一个积满厚尘的箱子前蹲下,双手在灰尘中摸索了半天,随后缓缓站起身,手中多了一把梳子。他转身,将把梳子递到阿明面前,那一瞬间,阿明仿若看到一道微光闪过,可定睛一看,却只有满心寒意。这梳子通体洁白如玉,在昏暗中竟透着一股仿若来自九幽地府的寒意。玉质温润细腻,每一根梳齿都像是精心雕琢而成,精致得近乎诡异。林正常的声音低沉沙哑,仿若从胸腔深处挤出:“这梳子有些年头了,祖上传下来的,你给个价。”阿明犹豫着伸出手,指尖刚触碰到梳子,顿觉一股刺骨冰寒直钻心底,他下意识地想缩回手,却又仿若被一股莫名力量牵制,只能硬着头皮接过来。此刻,他心中莫名涌起一阵强烈的不安,仿若握住的不是一把梳子,而是一块来自阴曹地府的寒铁。
阿明抬眼看向林正常,却见他眼神空洞,仿若陷入了某种久远回忆。犹豫再三,阿明还是凭借多年收旧货的经验,给出了一个自认为公道的价格。林正常听闻,嘴角微微牵动,似笑非笑,也没多讨价还价,便麻木地点头成交。阿明如获大赦,匆匆将梳子用一块旧布包好,放入担子里,逃也似的离开了林家宅。一路上,他心跳如鼓,总觉得背后有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可回头望去,只有空荡荡的街巷和随风摇曳的荒草。
回到家中,阿明那位于小镇边缘、破旧不堪的小屋,此刻仿若成了唯一的避风港。他将梳子从担子里取出,放在那张摇摇晃晃的木桌上,点亮了一盏昏黄的油灯,准备仔细端详一番这让他心绪难平的物件。窗外,夜色渐浓,偶尔传来几声犬吠,更衬得屋内静谧。可阿明不知,一场超乎想象的惊悚即将拉开帷幕。
睡到半夜,万籁俱寂之时,阿明被一阵细微却又异常清晰的声音吵醒,“沙沙沙,沙沙沙”,那声音仿若有人在他耳边,用最轻柔的力道轻轻梳理头发。阿明迷迷糊糊睁开眼,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朦胧月光,眼前的一幕让他瞬间头皮发麻,全身寒毛直立——那把白天收来的白色梳子,竟脱离桌面,正悬浮在半空,自行缓缓移动,齿间还勾着几缕头发,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操控着它。阿明惊恐地瞪大双眼,想要张嘴呼救,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只能发出“咯咯”的干涩声响。
突然,梳子像是被激怒的野兽,猛地转向阿明,以极快的速度朝他飞来,阿明本能地抬手抵挡,锋利的梳齿瞬间划破他的手背,鲜血汩汩涌出,溅落在桌面,在昏黄灯光映照下,仿若一朵朵诡异绽放的红梅。就在这时,阿明恍惚间仿佛看到一个身着白色旗袍的女子身影在眼前一闪而过,紧接着,屋内温度骤降,四周弥漫起一团们,阿明蜷缩在床角,眼神惊恐地在屋内扫视,试图寻找一丝生机。可那白色雾气越来越浓,仿若要将他彻底吞噬。不知过了多久,哭声渐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