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怒吼着向我冲来,笨拙地挥舞着三叉戟。我轻松地把三叉戟的杆子拨到一边,然后用爪子刺进他肩膀的伤口,接着迅速跳开。
我故意舔了舔沾满鲜血的手指,好让所有人都看到。
“才刚开始,就已经丢了一条命!血腥野兽又给大家上了一课!”
那个男人痛苦地嚎叫着。观众们则大声叫好。我好想把这个猎物吃掉,他的血闻起来太香甜了。恐惧会让鲜血充满生机,就是这种味道。
我必须保持耐心。
我的对手们有“生命值”。我不能直接给他们致命一击,只能不断地伤害他们,直到他们的生命值耗尽。观众们可以扔钱为某个参赛者购买额外的生命值,也可以花同样多的钱来扣除对手的生命值。
对他们来说,只要能让我流血就算赢。
但对我来说,这场游戏有点不一样。我只要动一动,就能瞬间结束这场战斗。然而,我有两个目标:一是给观众带来娱乐,二是尽可能少地消耗自己的体力。如果我能让观众兴奋起来,哈罗德就会让我多吸食一会儿战败者的鲜血。在没有比赛的日子里,“食物”(这里指供其吸血的人)也会来得更快一些。
但要是我输了,或者打得太快、太残忍,等待我的就是痛苦和那难以抑制的 thirst。
要是哈罗德无故惩罚我,我就会立刻杀了我的对手。
我们之间维持着一种恐怖的平衡。我成功地让自己变得太有价值而不能被杀,同时又太难控制。
那个失败的“网斗士”终于缓过劲来,双手紧紧握住三叉戟,就像握着一把超大号的剑。他威胁地朝我挥舞了几下,但我没有动。我现在已经能轻易看穿这些明显的假动作了。他失去了耐心,朝我的头挥来,我向下一蹲,然后向前冲,缩短了我们之间的距离。
他反应很快,立刻扔掉了那把笨重的武器,向前一拳打来。他现在速度快多了,我勉强才挡住这一拳。冲击力把我往后推,我的手臂有点刺痛。他紧接着朝我扑来,但这次我早有准备。我侧身躲开他的猛冲,在他经过的时候,用爪子刺进了他的侧腹。没有刺得太深。
我高高举起一根手指,那个男人和观众同时发出怒吼。我又舔了舔手指。嗯,我快忍不住了。
“两条命没了!德米特里厄斯的希望是不是正在迅速破灭?他能让这个怪物流血吗?”
“怪物”这个词是主持人给我的暗示,让我放慢节奏,把这场战斗拖得久一点。我太渴了,他们就不能理解一下吗?
德米特里厄斯站起来的时候,一个重物“砰”的一声落在他脚边。整个竞技场瞬间安静下来。
往竞技场里扔东西,尤其是武器,是会被驱逐出场的,谁这么大胆……
啊。
一个穿着蓝色连衣裙、戴着方格面具的小个子女人朝我挥了挥手。她一头深红色的头发随着她的笑声上下跳动。
梅露辛。
主持人比我反应更快。
“夫人!您是要给德米特里厄斯祝福吗?”
她懒洋洋地挥了挥手,然后坐下。她这一打发人的举动做得太自然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回到了德米特里厄斯身上,逼得他不得不有所行动。
“很好!德米特里厄斯,你得到了第二次机会。可别让这些尊贵的观众失望!”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角斗士捡起那把巨大的刀,又从靴子里抽出另一把。看来,他不再是“网斗士”了,而是双剑士(Dichaerus)?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双剑士就是用两把剑战斗的角斗士。
我在对手面前往后退。很明显,他知道怎么用这两把剑。他的姿势变了,看起来自信满满。我找不到任何破绽。我躲开了他的一次劈砍,又躲开一次。
第三次,我试图抓住他的手臂,但他的另一把剑迅速刺来。我差一点就被划伤了。他的动作更加保守,但也更有效率。
梅露辛违反规则,就是为了让这场战斗变得更艰难。我很清楚,她就算犯了这样的错,也只会被轻轻责备一下。
我向旁边一闪,然后向左冲刺。德米特里厄斯轻松地跟上了我,我突然转身,向前冲去。他没料到我会突然改变方向,踉跄了一下。他身形庞大,很难快速转向。我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挥剑砍来。剑擦着我的皮甲划过,只是一道轻微的擦伤,没有流血。
我向前一滚,捡起了那把被丢弃的三叉戟。他再次朝我扑来时,我挥动这把巨大的武器,狠狠地砸在他的侧身上。他像一堆烂泥一样倒在地上。
观众们大声欢呼,为我这还算机灵的反应而高兴。
“哦哦哦,看来我们勇敢的德米特里厄斯还是小瞧了这位血腥少女!三条命没了,还剩两条!”
我舔了舔三叉戟的尖端,上面只有一点点血,不够锋利。快了,再等等。
“那三叉戟不是你的。”
梅露辛的声音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