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尊重,叫那起子混账行子贝利利说你,你总是不留心,还只和小时候一样,这如何使得呢?姑娘也常常吩咐我们,不叫和你说笑,日子一天天的大了,也该给姑娘些个尊重,不能和小时候似的啦。”
说完之后便拿着针线进到别屋里去了,宝悦看着他这样一时争论,心里就像浇了一盆冷水似的,瞅着竹子发呆,而后便又愣。愣地走出了潇湘馆里,坐在一块山石上出神,然后就滴下泪来。
正赶上雪雁从王夫人房里取了些个针线过来,从此经过忽然。看着桃花树下石上,一人手托着腮正在出神。不是别人正是宝玉呢,心里暗暗的想着:“都说春天有残疾的人都犯病,难道是犯了呆病了?”
一边想着一边走过来蹲下身子看着宝玉笑着问:“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宝玉一看着雪雁在自己的跟前,然后说着:“你做什么来找我,你难道不是女孩,她妨闲,不许你们理我,你又来寻我,被人看见了,又生口舌,你快家去吧。”雪燕听了之后,只觉得他又像小时候似的受了黛玉的委屈,只得回到了房中。
紫鹃看着他回来了,便问道:“彩云姐姐的那里的花样子,你可拿回来了,快拿来给我看看?”雪雁便将花样子递了过去。
紫娟边看边问她,王夫人正在干什么呢。紫鹃便说道:“正在睡午觉呢,彩云姐姐要侍奉夫人,所以才等了这半日,姐姐你先听个笑话:我等太太的时候和玉钏姐姐在下房里说话,谁知道赵姨奶奶招手叫我,我知道有什么话呢,原来他和太太告了架。出去给他兄弟伴宿坐夜,明儿送殡去跟他的小丫头没有衣裳,要借我的月白缎子袄,我想着他们一般也有两件儿的,往脏地方去,怕弄脏了自己都舍不得穿,所以才借我的,把我的弄脏了也是个小事儿,只是我想着素日里他那院里也没有什么好处,因此便说着:‘我的东西都是姑娘叫紫鹃姐姐收着呢,如今姑娘忙也不好,因这事儿麻烦了,他耽误了您老出门儿,不如再转借吧’。”
紫鹃听着他这话便笑着说:“你倒是心巧,你不借给他往我和姑娘身上推叫人。倒运不着你,他这会儿就下去了,还是等明儿一早才去呢?”
雪雁便说着:“这一会儿子就去了,只怕此时已经走远了吧。”然后又说着:“刚才我在那树底下看着了宝玉正在那哭呢,姑娘还没醒,是谁给了宝玉气受啊?”
紫鹃听了之后便忙问在哪里,雪雁便说:“在沁芳亭后头桃花树底下呢。”
紫鹃听了之后便将花样子什么的都放下了,然后嘱咐雪雁说着:“若问我,答应着我就来。”说完了之后便出了潇湘馆来找宝玉去了,走到宝玉跟前说着:“我不过就说了那两句话,为的是大家好,你就赌气跑到这封地里来吹,做出病来吓唬我呢?”
宝玉听着这话便忙笑着说:“谁赌气了,我是因为听你说的有理,我想着你们既然这样说,虽然别人也是这样说的,将来渐渐的就都不理我了,我为自己想着伤心呢。”
紫鹃坐了下来说着:“我倒是忘了一件事儿,前几日你们姐妹两个说话呢,提起来燕窝这件事儿,我们姑娘次日巴巴的给你炖了,又因为雀金裘那事儿,折腾了一夜,后来燕窝怎么着了?”
宝玉便说着:“自然是吃了那碗倒还留在了我们院中,一会儿我回去叫人给你送来,我也不是为了那一口吃的,只是想着既是要吃燕窝又不可。间断的,若只是和宝姐姐要也太脱实了,虽不便和太太要,但是我已经在老太太跟前露了个风,只怕老太太和凤姐说了,如今每日给你们一两燕窝,也就完事了。”
紫鹃听着这话便说道:“原来是你说了,这又多谢你费心,我们正疑惑,老太太怎么突然想起来每一日叫人送一两燕窝来呢?这就是了。”
宝玉便说道:“若是妹妹吃这个吃好了倒也是我的福分,不必每年喝个药罐子似的了,再说了,天天的吃习惯了之后,也好强身健体呢。”
紫鹃便说道:“在这里吃惯了,明年家去哪里有闲钱吃这个呀?”
宝玉听着他的话之后便已经懵了,忙着问:“谁?往哪个家去?”
紫鹃便说道:“自然是你妹妹要回苏州家呀?”
宝玉听了这话,脸上煞白说着:“你说的这是白话,姑苏虽是妹妹的原籍,但没了姑父姑母没人召见才来的,明年回去又找谁呢?可见是扯谎的吧。”
紫鹃听了这话便冷笑着说:“你也太小看人了,你们贾贾是大族人口多的,除了你家别人只有一副一亩的房租中,真的再无人了不成,我们姑娘来的时候是因为老太太心疼他,年纪小虽有叔伯,但却不如亲父母的,所以才接在这里住了几年。大了该出阁的时候自然是要送还林家的,难道林家的女儿要在你贾家呆上一辈子?更何况林府的老爷也是三品大员。世代书宦之家,又怎么肯将他家的人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