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她送去精神病院?
徘徊了十几个回合,陈疏音组织好话术,鼓起勇气走到保安室,“你好,我是这里的户主陈疏音,忘记带钥匙了,你能不能叫物业去帮我撬个锁?”
保安迟疑了 瞬,“我查一下,那边刷脸进入。”
陈疏音抱着蒙混过关的心挪到人脸识别前。
“滴——”
“欢迎回家!”
??
她真住这?
她中彩票还是抱人大腿了?
保安适时开口,“陈业主,我帮你预约了,你回去在系统里同意一下,师傅十五分钟后上门。”
啊……哪一栋哪一层?
陈疏音灵机一动,“能让我看看预约信息吗?”
保安虽感莫名,但仍点着头,给她递去平板。
她在上方瞧见字样,E7栋,2005。
“谢谢啊,往哪走来着?”陈疏音在对方难解的目光里,勉力一笑,“我太久没过来住,有点忘了。”
保安似是不能接受这个说法,神色复杂地往她身后一指。
陈疏音怔然转头,不等站正位置,一道高大的身影就直直朝她扑罩而下,两脚轻飘飘一踮,整个人被环进身前人的怀抱,脸紧紧埋进他胸膛。
一时间,春夏过渡期的潮湿在入夜边缘集成寒霜,清凉厚润又劲力十足的尤加利香冲撞着她的鼻息,熟悉的香味攫走她所有思考。
如镯环紧的双臂压在她肩胛和腰后,掐着她肩头和腰际。
不等深思,他的手从后腰滑到前面,摸到她手腕包住了她整个手背,滚烫的热意源源不断地渗入手心,男人狎昵又缱绻的声线贴着她耳廓轻语,“老婆,怎么穿这么少?手好凉。”
老婆?
陈疏音被这道入耳的声线激得腰肢酸软,差点跪下去,回过神来猛力推开他,受惊地抖瑟肩膀。
下一刻,陈疏音挣脱出来,站直身体后对上他的眼睛,一时眼中惊愕,疯狂眨动的眼皮下,清亮得像玻璃珠的瞳仁似有裂痕。
“裴、裴郁?”她用指背覆着眼角揉摁,反复以往,直到确认眼前的人真的是他,慢吞吞移动到他面前,缓伸出手在他手臂戳动,“你没死?”
裴郁先是不解地微皱眉心,而后像是接收了某种信号,捧住她手,又爽落地笑,“我当然没死,你说了无论如何都会保我平安,不是吗?”
他把身上的薄外套脱下来,上前罩到她身上,拉紧领口,眼神温柔地垂眼瞧她,“女将军,我们回去再对戏行吗?还没入夏,你容易着凉。”
不得不说裴郁比三年前多了份沉稳,舒张的气势褪去了少年时的幼稚,更有男人味儿了,但什么时候能有这种柔情似水的眼神了?
陈疏音有如做梦的虚浮感,把手从他手心里抽出来,心底怪异。
“对戏?我不是——”
“等等,你刚刚喊我什么?”陈疏音后知后觉。
“女将军?”裴郁低头,失神地看了眼被她抽开的手心,“入戏比我还深?”
“不是,你最开始喊的。”
裴郁配合着她,耐心地说:“老婆?”
“?”
陈疏音如同听见了鬼哭狼嚎般惊恐地退了一步,比起见到起死回生的裴郁,眼前叫她老婆的裴郁更是诡异非常,她失笑一声,“不好玩,你别演了啊。”
“演?”裴郁靠拢她,清俊的身形被推耸得不自信,伸出的手在半空前进半寸又退缩,无奈地扯嘴角笑,“老婆,有谁演戏真拿户口本和你领结婚证?”
结婚证?
“你的意思是我们俩领证了?”她存疑的惊声几近破音。
“当然。”裴郁渐渐意识到她的反常,倾身去拉她手。
陈疏音又亲眼见证他对着她毫无表演痕迹地喊她老婆,他肯定地认证结婚一事的语气让她受到羞辱般,巴掌下意识扇在他脸上,让他清醒,“你吃错药了?我们是最讨厌彼此的人。”
这一巴掌蓄积了陈疏音好几年相处里,私下偷偷练习摸准的力道,于是终有机会落在裴郁脸上时,她手掌心登时火辣一片,更别提他作为受力方有多疼了。
裴郁的右脸蔓延至下颌的位置有了一个清晰泛红的巴掌印,他正过脸后顶了下唇内侧的那块软肉,眼底一晃而过因吃痛而闪现生理性不耐,垂头勾唇失笑了秒,看向她时又柔下了神色。
意料中的嘲讽并没有如期出口,相反,裴郁不但没生气,反而笑着舔唇,像是和她玩了什么情趣,乐在其中地弯眼,“昨晚还抱在一起睡觉,今天就不认了?”
他尾调扬起的轻音带着点不易觉察的愉悦,别人不了解,陈疏音却很清楚,她惊惶地面对站在眼前的裴郁,眉头紧扯,胸口宛如有人左右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