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见裴郁死了吗?
她拿出手机,怎么摁都没动静。
刘依然瞧见,“你手机关机了啊,拿我的吧。”
她把手机递给陈疏音,屏幕在手机被她接下的一刻亮起。
时间清晰地排列出来,陈疏音怔怔地看清上边的时间——二零二零年四月一号。
三年后?
怎么就三年后了?
陈疏音头痛欲裂,头骨错裂开来似的,模糊的记忆混乱得她什么也想不起来,有锤子在她后脑哐哐敲打她般,疼得她生理性的泪水滚滚直流。
“陆、陆方,你快打120,你看疏音都疼成什么样了?”刘依然见她泪流满面,急得话都说不完整。
陈疏音抓她手腕制止,“不用。”
刘依然叹气,“你确定吗?你在哭啊。”
为什么三年间的事情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呢?还是说她晕过去后,忘记了中间的事情,又开始进入工作当中了?
陈疏音翻转着手,干干净净没有一丝脏痕,快速否定了这个定论,摇头失落地垂目,“没有,又想到他了。”
“嘶——”刘依然吊起的心“啪”的一下落地,咧嘴一言难尽地看着她,“陈疏音,你怎么也开始秀恩爱了?”
“秀什么?”陈疏音浑然不觉。
“你还装,这才刚完工,你就急不可耐的‘裴郁’、‘裴郁’了。”刘依然拧着她衣摆往下扯,贴她耳廓说:“你是真不怕被台里发现你俩的关系啊?”
不是。
什么跟什么?
陈疏音惶然无措地听着刘依然警戒的语气,以及每一个她都听清的词,怎么拼在一起她读不懂是什么意思?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陈疏音像当面被人扇了一耳光,难不成刘依然知道裴郁是她咒死的了?
刘依然回:“你老公啊。”
陈疏音脸即刻瘪了下去,嫌弃地说:“你老公。”
刘依然百口莫辩地摊手,“不是,我没开玩笑,他真是你老公。”
陈疏音两眼空空,像被抽掉了一丝魂魄。
“宝贝,你放心,累了你就直说。”刘依然抿直唇,打住她接下往后说的话,“我收工回去就跟总编汇报,你必须得休假了。哪有人才打了证就火急火燎来工作的。”
打证?
“依然,你到底在说什么?”陈疏音的头绪乱得像热油滚过的麻球,不敢碰,碰了又怕戳破炸开。
“没什么,我们回城。”陆方探着脖子偷听,刘依然白他一眼,不再多嘴,“看什么看?看在疏音没事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追究,收东西去。”
刘依然搂着陈疏音上车,“乖乖,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别自己忍着啊。”
“好。”陈疏音敛目,无力地靠在车窗玻璃上,看流动的车景把车框撕裂开来又组在一起。
刘依然的手机震了两声被摁下静音,她用手窝住话筒口,捏着嗓用气声说:“她在我边上。”
随即送到她耳边,“宝贝,电话。”
电话接通,清冽的男声紧跟而上,腻到齁嗓的称呼和二连问打得她措手不及,“宝宝?”
“怎么不接电话?结束了?我来接你。”
接幼儿园孩子的爸爸?电话怎么打刘依然这,还推给她接。
可声音好耳熟。
陈疏音呆愣了半晌不接话,眼神泛空地扭头对上刘依然,“打错了。”
刘依然估摸她被事故乱了心神,还没缓和过来,帮她回答,“她手机关机了,我们现在在路上,你来楼下接她就好。”
“嗯,谢了。”
“再见。”
刘依然等着对方掐灭了通话,才舒了口气,幽怨地说:“从早上出工到现在,除去休息时间也就六个小时。你们俩一个比一个缠人,上辈子鸳鸯转世啊,这辈子缠缠绵绵。”
陆方借着红绿灯反头,急不可耐地八卦,“姐,是谁打电话啊?”
“你爸妈没教过你不要偷听别人说话,没礼貌,一边去。”刘依然把手机塞到包里最深处,“安心开车,疏音在湘御名邸外的大路口下。”
“得。”陆方龇牙,嬉皮笑脸道:“那依然姐你赏个面,和我去喝下午茶呗?为了避免状况再发,伤及无辜,求求你务必给我这个新人传授些心得。”
“行行行,前提是你闭嘴。”
*
陈疏音被半路放下,无助地矗立在小区外。
湘御名邸是潭竹市最贵的地段之一,外观的绿植覆盖和装潢就能看出来是有钱人的聚集地。
当年陈父陈母离婚前,曾因为养了陈疏音所以没能入手这里的房子而亏损一笔投资感到遗憾。
信她住这,还不如信她住旁边的狗舍。
她要是再问刘依然她其实不知道她三年后具体住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