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喜欢的人,仗恃着我的喜欢阻拦我的脚步,那么他就不值得我再去喜欢。m.aihaowenxue.us”
青铜巨树无声长立。
神鸟展翅。
禁殿下篝火中飘飞的火星子被晚风吹了进去,像是点点锈红了的星砂。
想曾经欢乐时光,有初遇时的惊鸿一瞥倾心,有因为身份相隔两人一同排除万难想尽办法见面,有秉烛话谈畅古论今,情浓之时相依入怀,有争吵置气两相分离后肝肠寸断的不舍。
那么多的时光。
那么多的欢愉。
有太多的笑容,也有太多的眼泪。
十日冷战,伏案哭完。姒月枕着手臂神色平静的拨弄着那一只被丢出来的妆奁,打开,是他曾为她描妆点花眷恋的栖在她的颈边贪晌,关合,是他束门高闭拒人千里之外。
“殿下。”璩英走了进来。
“何事?”
“鲁崈公传来消息说近日有外客来访,想要与我们一同商议万州岛冶铁之事。”
“知道了。”
“……”
璩英站了一会儿,目光落在了她怀里那一个摔坏了的妆奁盒子上,迟疑了一会儿问,“……殿下,可还要与鲁崈公出使?”
姒月合上妆奁,说,“我要去。”
璩英安下了心,转而想到了什么,顿了一会又问,“那巫熠那边……”
雕花腾凤的妆奁盒子被主人径直丢入了火盆之中。
飞尘四溅。
楥木瞬间漆烤焦化一点点变得面目全非。
姒月抬眸,“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这般放肆,无论是谁都不行。既不能为我所用,便没有留下来传教的必要,巫妖之术乱民祸心,我已下定决心分瓦三殿祭司之权,彻底废掉他的大祭司之权。”
……
“你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巫熠形容似鬼的一力抓住了她的手腕,不可置信的逼视她。
姒月抬头,“知道。”
巫熠不可置信,“你我数年情意恩爱,约许白头,而今你意欲与我断情生离?!”
姒月望着他说,“彼人不思,我与绝焉,山川断隔,莫往长别。”
巫熠怒不可遏,“姒月你当真——”
姒月厉声,“放肆!”
巫熠被她那这一声厉喝给打断,怔愣住了。
姒月神容冷肃,“长公主之名岂是你一个下臣能得直呼?犯上不敬,给我跪下!”
巫熠久久地没有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后怒极反笑,“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姒月盯着他,“你又以为你面前站着的是何人?”
巫熠气得浑身止不住发抖,“禁殿之上,神主明昭,我是传达神明的信使,是神主在世间的化身,放肆的人究竟是谁?!”
姒月逼近他,一字一句道,“诚如你所说的,墟丘之坛上不需要第二个大祭司,我姒国也不需要第二个分权之人!”
巫熠冷面死死盯着她,“你敢如此亵渎神灵?”
姒月形容冷戾,“皇宗之上,我要神灵也得为我低头称臣!”
巫熠瞪着一双眼睛,他只知道她不信神明,却万万不曾想到她竟然狂妄到了这个地步。
姒月挣开他的桎梏,“犯上不敬,忤逆不为。巫熠,自今日起,你已不再是三殿主掌的大祭司,这卜辞祭殿你也不必再待下去了。拿着你的东西,给我滚出去!”
“……”
青铜巨树上的磷火幽幽照落。
寒夜死寂。
姒月倏地察觉到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了过来,转身间,看着一头狰狞的野兽双目猩红的发狠的扑了上来。
……
太阿节后,长公主消失了已有整整三天。
“公主不可能无缘失踪,再给我搜!”
“费尉长,再加派人手。”
“任何一处都不得放过。”
“若公主有个什么闪失,孤要你们所有人陪葬!”
皇城之中,巡守的卫兵一岔接着一岔的搜着,便是没有放过一间宫殿屋舍,只差没有将草皮给整个儿的翻掘了过来找寻,一时间人心惶惶,每一个人都为之揪心不止。
神殿的祭祀依旧如往常一般进行下去。
一日祷祝结束后,仲藻雪持璋与巫熠在神殿走廊擦身而过。
“巫熠大人。”她唤了一声。
“有事?”巫熠也没有看她,神色很是冷漠。
“姒月殿下已失踪了三日,不知大人可有什么眉目?”
“祭殿之上一身侍神不问他事,我又如何会有眉目?”
“我听闻巫熠大人最擅卜辞之术,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