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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陈椿华道:“进。”
莺儿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腿软的差些走不动道。
见状,陈椿华也顾不得欣赏自己的杰作,忙问:“这是怎么了?”
莺儿断断续续道:“方才奴婢去准备晚膳,入过主院,撞见了王锦大人与人在交谈什么,奴婢无意中听见了几句,似乎是关于侯爷的,好像是......”
陈椿华心口微紧,催促着说:“好像是什么?”
莺儿道:“说侯爷晚上不一定能回的来,什么......宫门外召集百姓,处刑......”
“你说什么?”
莺儿眼含泪水:“奴婢没太听清王大人说的什么,只听到这些,夫人,您说该不会是侯爷被罚了吧?”
是也,平日里裴宴清会回府用午膳,就算不回来也会差人送消息过来,但今日却不同于以往,午时已过许久,仍然没有他的消息。陈椿华也派人去问询,但依然没有得到答复。
此时,最坏的结果已经了然于心。
陈椿华微微阖眸,不想因此乱了心神。
或许只是他太忙,忙的忘记差人送信而已,且莺儿听的断断续续,指不定漏了最为重要的地方也不是不可能。
但陈椿华越是想要冷静,却越难以冷静。
“莺儿,备马车。”陈椿华道,“不管怎么样,我们亲自去看看,也算安心。”
莺儿点头,立刻差人去做事。
而此时宫门外已经聚起了许多百姓。
沈嵩一袭浪荡红衣被人拥簇在最中心,正一脸不屑的瞪着站在门下的裴宴清,“呦,侯爷亲自来上刑啊?”
裴宴清没理会他,目光掠过他身侧落在不远处精致豪华的轿撵上。
沈嵩回头瞥了眼,立刻转过来朝裴宴清笑:“侯爷看到了?那是贵妃娘娘的轿撵,天底下属血缘最亲,娘娘也心疼不让我受伤。”
裴宴清道:“是吗?”
沈嵩挥开打算上来架着自己的人,昂首挺胸一副乐呵样,吊儿郎当的走到刑椅上坐着,撩开衣袍:“来啊,让小爷看看,谁敢打?”
行刑官员不确定的看了裴宴清一眼:“侯爷。”
裴宴清薄唇微启,不骄不躁:“打。”
沈嵩抱着胳膊转了个圈,正面对面对着裴宴清:“侯爷,你真打我?”
裴宴清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一旁的官员:“还不动手,准备让本侯来?”
那些官员本就害怕裴宴清雷厉风行的作风,生怕哪里不对劲得罪他,忙道:“不劳烦侯爷!”
说着就走上两三个莽夫,左右一位架着沈嵩的胳膊,将他摁在长凳上。
裴宴清一声令下:“打。”
直到此时,沈嵩才知道他们是动了真格,登时怕的嗷嗷大叫起来。
“妹妹!妹妹!妹妹救我!”
“娘娘,贵妃娘娘!”
“爹啊,娘啊!——”
急速破空的鞭声而过,让沈嵩叫的更大声了些。
“慢着!”
一声清亮的女声落下,只看那停在不远处的轿撵缓缓靠近,在众宫婢的搀扶下,轿撵上下来位身着粉衣的昳丽少女。
她衣着华贵,浑身气度非凡,抬手行步间满是贵气。
“贵妃娘娘!”
一见到来人,沈嵩就像是被打了鸡血似的,屁股上挨得那两下也不做疼了,奈何这两位莽汉力气实在是大,否则他便如同脱缰的野马,急速冲了出去。
沈贵妃同身侧的宫婢使了个眼色,后者离开朝沈嵩走去,对着架着他的大汉说:“此乃贵妃娘娘,还不快放开沈大郎!”
莽汉自然不是听命于他们,听到这话,过来寻裴宴清的意思。
裴宴清没有命令,他们不敢松。
“放肆,你们是聋子吗?贵妃娘娘的话都不听了?”沈嵩斥道。
沈贵妃知道裴宴清难缠,但要保沈嵩性命,她又只能如此。
“侯爷,本宫兄长何罪之有,要如此兴师动众?”她问。
裴宴清不轻不重道:“贵妃娘娘想知道,大可以问一下在场的百姓。”
围观的百姓都是闻名而来,大多都是被沈嵩欺凌过的,说的沈嵩罪证自是滔滔不绝。
沈贵妃脸色逐渐变的难听,尖锐的指甲戳破手心,这才叫她稳住神色,向着裴宴清走近几步,在喧嚣的环境里,低声道:“侯爷可否给本宫一个面子,放过他这一回。”
裴宴清却笑:“本侯与贵妃娘娘并无交集,没什么面子给不给的。”
沈贵妃脸色又难看了一分,冷声道:“就当看在以前事的面子上......或者看在裴——”
“贵妃若是敢提他一嘴,本侯当场便斩下沈嵩首级!”裴宴清面色微寒,上边覆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