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绳缠得紧,即使裴宴清方才解开部分,但尾巴却还是胡乱绕着。www.banweishuwu.me
陈椿华觉得,左右都叫他看见了,便也不藏着掩着,从他边上拾起穗子,认真解了起来。
“要帮忙吗?”见陈椿华对着绳头摆弄半天,反倒漏了缠成一团的绳尾,裴宴清伸手拎住红绳的尾巴,贴心道:“你要从这里解进去。”
尾巴打成一个死结,只有先解开才能松散绳子。
“妾身手实在不巧。”陈椿华有些气馁,“不如拿把剪子剪了算了!”
“打的不算很乱,可以解。”
裴宴清淡声道。
陈椿华只好耐下心来,抬起另一只手朝着红绳尾巴去,就在她碰到的那刻,眼前突然横出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猝不及防的就这样同她相碰。
指腹相撞,因是才沐浴过的缘由,他身上还带着几分温热的湿气。
突如其来的相触,二人皆是一怔。
感受到他的手贴着她的手,陈椿华抑制不住痒的动了动指尖,轻缓的滑动像是羽毛擦过他手中最敏感的位置。
再醒过神,裴宴清已经抽离了手。
陈椿华凝着他还拽着绳尾的手,脑中不断闪过方才相触的画面,一时竟忘记说话。
两人各执一头,却站的极近,凡是谁微微前移一寸,便能贴着身子。
内室噤若寒蝉,谁都没有先开口。
陈椿华没敢抬头,因为她知道,有一道不清不楚的视线一直悬于脸前。
滚烫的、意味深长的。
深思几息,陈椿华还是先打破了宁静:“侯爷,妾、妾身自己来吧。”
说着她便扯着绳想要从他手里抽出来。
但几番尝试却分毫不动。
就在她想再次开口时,手上忽而多出一道力来,竟生生的将她往前拽。眨眼间,她便跌进了一个萦绕着淡淡冷香的怀抱里。
耳侧是他清润低沉的嗓音,“那你来。”
陈椿华顿了顿,她贴着他的胸口,薄薄的寝衣透着灼热的温度,振聋发聩的心跳声穿透耳间,没由得让她软了身子,小腿止不住轻颤。
分明是极为淡然的一个挑绳动作,却被他无限放慢,不动声色的拉长喘息。
见她迟迟没有动作,只傻傻的盯着他的手,裴宴清挽唇,戏谑爬上眼底:“怎么回事,不会吗?”
陈椿华心里道苦,哪里是不会,倚着他,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哪里还有心思解绳子?
“嗯?”裴宴清握着绳子一端轻轻抬起,不偏不倚抵在她下颌上,指尖有意无意的抚摸过绳尾。
他挨得实在是近,也不曾刻意收着力气,以至于那绳尾总能在他的促使下,轻轻擦过她尖细的下巴。
陈椿华难耐的抬起头,潋滟的眸子上扬,视线从他光洁的脖颈一路向上,坠入了一双漆黑的瞳眸,沉寂如渊眼底,仿佛有一个个暗穴,不动声色的想要将她吸入其中。
似乎是没料到陈椿华会突然抬头,裴宴清避之不及,甚至没有来得及隐藏眼底的情绪,就这样被她毫无遮挡的看清。
他喉结上下滚动,薄唇微张,藏在喉间的话任凭他怎么努力也发不出声音。
少女粉面含春,最是憨态可掬,樱唇半张,可瞥见其中雪白贝齿。
蓦然叫裴宴清想起那晚红豆酒酿丸子,碗中红豆如她的唇,甜而不腻,碗中酒酿丸子就似她藏于唇后垂涎欲滴。
“会、会的。”
陈椿华慌乱的躲开他的视线,攥着绳头的手心层层冒汗,“妾身自己来就行。”
就在陈椿华以为他会松开时,裴宴清竟依着绳子,抬起她的下颌。
分明是两人各执一端,但陈椿华总觉得自己失去了所有力气。
她垂眸看去,不知何时那股红绳已经缠在了他们手指间,绕的的最紧的那一段依然乱糟糟的,却不同于初时绳子缠着绳子,现在是将他们密不可分的缠在一起。
“侯......”
正当陈椿华准备再度出声,抵在她下颌上的忽而用力,随着一声轻哼从她唇间溢出,一张俊脸在眼前不断放大,温热的唇就这样欺了上来。
他动作极轻,初时只是轻轻摩挲,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野狼,静待着猎物主动送上门。
陈椿华被他蹭的痒,却没敢睁眼看他,而是难捱的后仰着身子,想从他怀里挤出去。
可手上的红绳却如同一道枷锁,即使她再想逃避,只要裴宴清指尖微动,她又跌回原位。
她这突如其来的一撞,结结实实的磕在了裴宴清的下唇上,很快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在唇舌间。
陈椿华皱起眉头,双手无力的地靠含糊不清的呜咽:“流......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