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像是没看到她的惊讶似的,坦然的拾起话本子,拿在手里随意翻了几页,而后慢条斯理的合上,递还予她。www.zhhrzx.com
“书生与狐妖?”
陈椿华两颊晕红云,磕磕绊绊的发不出声,一时间也忘了接过。
直到他拿着书的手抖了抖,微凉的风从面上拂过,这才叫她理智回笼,一把夺过话本,动作迅速的塞在枕头底下。
裴宴清凝了半晌,道:“屋子里虽暖,你也不可贪凉。”
“妾身不知道是侯爷,方才多有冒犯,侯爷勿怪。”陈椿华道,贝齿不自觉的磨着下唇。
她不知所措的时候总是会这样。
裴宴清想。
昨夜她便是如此。
陈椿华少见裴宴清发愣,但也从他逐渐变得幽暗的眼底品出几分不寻常的味道来,紧张的往榻里缩了缩。
“怎么就留了一床被子?”裴宴清越过她,视线留在拔步床里。
陈椿华吞吞吐吐:“因为......”
裴宴清幽幽看向她,那张美艳动人的小脸上载满不安。
耳侧忽而想起王锦的话,对于陈椿华,他应当只能有利用之情,但不知为何,每每被她这双饱含秋水的眼睛盯着时,他总会有些许出神。
陈椿华看不懂他眼里晦暗的情绪,只怕他这副冷着脸的模样是生气了,忙软着声解释:“因为我以为今夜侯爷不来了,两床被子放着总是有些热的,我便让下人拿走一床,却没想到......”
裴宴清薄唇微动:“没想到什么?”
一眨眼,他眼里的情绪消失殆尽,仿佛又变成了她那个温柔‘夫君’。
“夫人下午还说要增进夫妻感情,我夜里不来岂不是辜负了夫人的好意,更何况,我好像未曾说过夜里不来。”
裴宴清褪下外袍,又脱下鞋袜,朝着攀着腿靠着墙根发愣的人勾了勾食指。
陈椿华靠近了些,仰头看着他,不明所以。
“夫人压着被子了。”他无奈。
陈椿华怯怯的抬起腿,逃似躲开,随后裴宴清上榻。
裴宴清身量长,一条锦被他盖了一半,剩下的部分捉襟见肘,几乎没有多少可以盖的。
陈椿华缩着身子,逼仄的角落里,他平静的喘息,叫让人好不在意,心跳莫名加快。
她没敢看他,也没敢说话。
直到裴宴清转了个身子,从平躺变为面向她。
陈椿华只觉得眼前一黑,他挡在外侧,很好的将她围在里面。
两人中间隔着点距离,不知道是不是昨日夜里发生不算好的事,谁也没有向前一步。
沉默良久,陈椿华一鼓作气开口:“侯爷,要不让下人再添条锦被。”
裴宴清没有睁眼,淡淡道:“你不是嫌热?”
陈椿华:“......”
“过来。”
裴宴清撩开锦被一角,撑着等她动作。
陈椿华犹豫了下,还是从床上爬起来,“妾身让他们再添条吧,后半夜凉,妾身睡相不好,届时抢侯爷被子,叫侯爷受凉就不大好了。”
随后也不顾裴宴清说什么,便想要抬脚从他身上跨过去,只不过不等她脚踩得实,腰上便缠了股力,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便坐在了他的腿上。
幸得陈椿华反应的快,双手即使撑着,否则要摔得结结实实。
眼前是裴宴清不断上下起伏的胸膛,甚至还能听见他深浅的喘息声。
微妙的氛围变幻,让二人都为之失神。
“阿嚏!”
陈椿华窘迫的垂头,登时打破暧昧情绪。
但裴宴清的手仍旧拦在腰上,没有好松开她的意思。
陈椿华只好自己动了动想起身。
“还不盖被子吗?”
清冷的嗓音在发顶响起,隐隐约约能听出些责怪。
陈椿华摸了摸鼻子,小声道:“你放开我,我找下人添被子。”
裴宴清极轻的笑了声,放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愈发将她往怀里扣:“摇铃就是。”
陈椿华这才抬眼看向帷幔边打着的铃线,懊恼的眨眨眼:“我又给忘记了。”
她够了够,但距离还差点,她只得垂下抬得酸疼的胳膊,水润润的杏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裴宴清。
裴宴清故意视而不见,“你是热吗?”
陈椿华拧眉:“我那是以为侯爷不在。”
裴宴清笑了笑:“谁告诉你的?”
陈椿华想也没想道:“在上京三日,王爷只有昨夜宿在房内,妾身自然理所当然的以为你不会来,谁知道......”
谁知道侯爷会突然回来,到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