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宴清寻常话不多,大多时候都是陈椿华在说,不过也并非她一人唱独角戏,时不时他也会投来一个表示在听的目光。m.juyuanshu.cc
以至于今才第三日,陈椿华便忘记第一天到府上时丫鬟说裴宴清喜静,寝不言食不语。
每每当她想起时,一顿饭也吃的差不多,夜里也属她先睡着。
当然,除了昨夜。
陈椿华突然停下乱飞的思绪,快速往嘴里塞了口饭,好说歹说才压下强起的心绪。
不过这一着急,就呛着饭,她提着袖子捂着脸猛的咳嗽,纤细的脊背弯下来,乌发拘在耳后,露出雪白的耳尖。
裴宴清没有多看,起身倒了盏温茶递到她唇边,顺着薄背一路轻拍:“急什么?”
陈椿华呛得泪水汪汪,擦去眼角沁出的泪,含糊不清道:“没、没事了。”
裴宴清撩过她颊侧的碎发堆在耳后,很快便发现异样。
“你这里是怎么了?”他问,眸光紧凝。
陈椿华还湿着眸子,一抬眼便发现他正对着自己微敞开的衣领瞧,陌生的目光吓得她手忙脚乱的扯好衣裳,眨着眼语无伦次:“怎、怎么了?”
裴宴清剑眉微微敛起,利落的握着她雪白的腕子,只是轻轻往旁边一推,她就被他锢的死死的。
“别动。”
男人的声音本就低沉,不用刻意压着就够悦耳动听。
陈椿华果真没动,双瞳剪水下藏不住的羞赧,贝齿咬着下唇,怯生生道:“侯、侯爷,这不太好吧,白、白日宣......”
“你知道自己起疹子了吗?”
衣领被人勾开,清晰可见的,从玉颈向下,密密麻麻的红疹子爬到胸口。
“......”
默了默,陈椿华就差找个地洞钻进去了。
原来最白日宣淫的人竟是她自己!
裴宴清语气淡然:“你想到哪里去了?”
一看,他气定神闲的立着,颀长身躯如松竹,平静无波的俊脸上没有一丝异样,反倒是陈椿华小题大做。她惊慌失措的想掩盖失态:“......没、没有。”
嘴上说是没有,实则不然,每一瞬眼波流转,细致尘埃的动作,无一不是在表达内心所想。
裴宴清何等眼尖,怎么会不懂。
眼见她又要红成苹果,他也没有继续为难,只问:“疼吗?”
陈椿华难耐的扭了扭手腕,后者才恍然大悟似的松开桎梏。
陈椿华撩开领子往里边瞄了眼,登时被这片疹子吓得合不拢嘴,但并没有很疼,而是痒的有些难耐。
“有点痒。”她如实说。
闻言,裴宴清扭头看了眼桌上的菜肴,随后递给莺儿一个不轻不重的眼神,“去请府医。”
莺儿忙点头:“是。”
一炷香后,府医跟在莺儿身后进来。
陈椿华被请坐在纱帘之后,雪白的皓腕从底下探出来,搭在丝帕上。
“见过侯爷。”府医拱手行礼。
裴宴清微微颔首,闲散的靠在榻上,抬了抬手,“夫人不知为何起了片疹子,不疼却有些瘙痒,你瞧瞧是怎么回事。”
府医再度行礼,垂着脑袋坐在正对着陈椿华对面的圆凳上,隔着丝帕探脉。
两息过后起身,问道:“夫人可是用膳了?”
陈椿华不明所以道:“用膳时发现的。”
莺儿眼疾手快指路:“先生,这是夫人与侯爷的膳食。”
旁侧的长桌上还摆着没用完的晚膳,菜品多,主人用的少,且都集中在一盘上。
府医只看了一眼便得出结论,“夫人这是因为饮食不当引起的藓症,轻则是起红疹,瘙痒微疼,重则乃至胸闷咳嗽,头晕心悸,甚至危及性命。”
“想来夫人食用了蜜望子奶糕?”
顺着他的话看去,桌上摆着的那一叠蜜望子奶糕的确见底。
裴宴清不喜甜,只有陈椿华一个人吃的乐。
裴宴清目光幽幽,忖了忖道:“那可有法子?”
府医道:“方才替夫人探脉,夫人先前应当是有在用药调理,继而误食后症状较轻,稍后待我开个方子,既要外服也要内服才得以不留根。”
陈椿华一惊,这怎的能算误食,再晚些发现糕点便全进肚子里了去。
只听‘扑通’声,莺儿跪在地上,哭着道:“都是奴婢的错,奴婢不知道夫人不能吃蜜望子,还让人做了糕点端上来,原是想着夫人出生江南,断会喜欢甜食,没想到犯了大错,还请侯爷责罚。”
陈椿华想安慰她,但心里也存疑。
她失忆了不清楚,为何郎君也不知道?
想着,陈椿华便抬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