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子声凄厉悠扬,温浅言竖起耳朵听,像是有人特意吹起来传递某种信息似的。m.juyuanshu.cc
云澈啧一声,他眉头紧皱,转身便要背对着温浅言走:“这次算你运气好。”
在云澈即将离去之时,温浅言轻功略使,施施然落到云澈面前,她伸手拦住云澈前行路,笑眯眯道:“云公子可别急着走呀,您大费周章来一趟,是否证明您明天无法来?”
云澈眼眸微眯,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力收紧,眼底闪过一抹阴毒,仿若暗处要咬人的毒蛇。
“某明日来不来与你有何干系?”
温浅言都快被云澈这番言行弄笑了,他难道不知道给她弄了毒药么?
云澈原本说好是明日给解药,他倒好,不仅提前来了不说,明日甚至来不了,不想给她解药了。
“云公子明天来不来关系可大了,”温浅言感觉自己像是面对泼皮无赖,明知他很不会讲道理,但你又不得不跟他讲理,“您不久前才给我一粒毒药,本来说好用明月玉佩之来历交换解药,怎么,云公子失忆,不记得了?”
讲到这个,云澈面上显然也不太好,他没有忘记给温浅言解药的承诺。
但同样,云澈也记得,他给出解药的前提是,温浅言将明玉玉佩的来历原原本本告知于他。
火折子光芒忽明忽灭,仿佛预兆着两个人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即将被打破。
“温兄说这话,某可就不解了,”云澈向前两步,语气无端多了几分急,好像又要赶着去做什么似的,
“明明说好用明月玉佩之信息交换解药,温兄为何现在不说?若温兄现在将玉佩之秘密告知,在下当即便会拿出解药。”
云澈笑得真诚,他言辞恳切,仿佛真为温浅言着想似的。
温浅言不再吃他这一套,她双手抱胸:“看云公子对明月玉佩那珍贵模样,还以为那是个多稀奇物件,想不到云公子仅仅是关心它的来历而已。既然关心物件,云公子何不关心能把它带在身边之人?”
“温公子,”云澈肌肤白皙如霜雪,他温润眼眸此刻变得寒冷,其中散发的寒气让人一瞧便能被大概冰封,
“这玉佩的来历你不肯与某讲清楚,那在下便无法判断这名玉佩是你本人携带,还是你从别人身上抢夺或是盗窃而来。”
说完上面这段话,云澈喘了口气,慢悠悠续上自己话头。
“明月玉佩重要,但只有最初拿到它那人才同等紧要,后边拿到之人极有可能是抢夺而来。温公子武功如此高强,在下对你有疑心,也属正常罢。”
听云澈像是要直接耍无赖不给解药,温浅言便也不再多话,她抬手挥刀,便直接往云澈身上招呼。
云澈急忙左闪右避,企图不跟刀刃起正面冲突,可惜温浅言的刀仿佛长了眼睛似的,云澈躲到哪,下一刻,锋刃便卷着寒芒而至,几次都差点砍到云澈身上,但还好云澈闪得及时,只被斩落了几缕发丝。
见温浅言手中刀越来越凶,云澈抬手摸迷香,蓦地想起温浅言此时服过解迷烟之药,自己迷烟对他无效。
云澈好看眉头皱起来,这下可麻烦了。
温浅言倒不至于占了上风还不饶人,她一面有分寸地不往云澈要害招呼,一面精准封住云撤退路线。
“云公子要不再考虑一下?公子现在将解药交予在下,在下还能让你此刻离开,好去应对明儿来巡视的钱大人。”
提到钱大人,温浅言眼中笑意更明显。
“云公子恐怕是不知上头对太子等于念一案的重视程度,恐怕无需多久,上头派下那钱公公便会到达此地,到时候莫说是你,恐怕这荒山里的叛党,都要死无葬身之地①。”
云澈面色不太好,他手上火折子忽明忽灭,衬得他原本苍白脸庞更加没有血色,整个人仿佛随时会碎的琉璃。
几缕病气若有若无缠绕在云澈身边。
温浅言却无法忽略云澈随身携带的药囊等物,她总觉得云澈身上违和感很重。
明明他长相正派,形势却如此诡计多端且不讲道理。
他面色分明不好,甚至还吐了血。
但从云澈身边携带药囊及针灸包来判断,云澈分明是个医者。
莫非,这就是医不自医②么?
“解药,有,”云澈冷不丁开口,他一双墨眸一瞬不瞬盯着温浅言,仿佛要将温浅言盯出个洞似的,“现在将明月玉佩秘密告知于某,就把解药给你。”
上面一番话说完,云澈也不墨迹。
他从怀里摸出个瓷瓶,当着温浅言的面拔出上面小塞,向她展示里面两颗药丸。
解药跟不久前温浅言才见过的那毒丸一样,呈蜜棕色。
温浅言欺身上前,见里边躺着两颗解药,她眉头一皱:“云公子,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