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他知她自小带着防身,昨夜换寝衣已给她拿出。
知晓同他是以卵击石,今已至这步,只能委屈求全,她没有任何法子去阻止宋辑宁的所作所为,她唯求哥哥能尽快将她救出。
怀钰不停提醒自己沉住气,闭了眼,“只望陛下,在我心许前,莫要赐我名分。”这话,是她妥协了。
宋辑宁面容覆上清欢,嘴角扬起紧紧拥着她,“这如何行。”让她无名无分他如何忍心。
怀钰懒得理睬他,抱着软枕便去床榻上,皇帝的寝宫被她当成自己寝居一般。
以往用膳宋辑宁皆遵循规矩在兰台膳堂用,偏生怀钰说冷不愿外出,赖在寝殿,结果趴着没一会儿又憩着了,宋辑宁忧心她未用早膳有损身体,直至午时二刻方才唤醒她,破例命人送午膳至寝殿。
邹荣随着入内传膳,试菜的人每道菜一应试之,以查验是否无碍,布菜的荤腥主次亦极为讲究,不能全凭喜好摆放,殽朐在左,胾末在右,主食与羹分别居左右,脍炙处外,醯酱处内,葱渫处末。
宋辑宁没让怀钰坐,怀钰不免有些紧张,不敢坐下,“若是从前,你对朕不会这样拘谨。”宋辑宁坐在圆桌前,满是失落之意。
若是从前,她会坐下同他共用膳,会劝他多进膳,才能养好伤。
“陛下说了,那是从前。”就像现在,他们无法再是从前纯粹真挚的感情;就像从前,他从不会逼迫她,“臣女不敢逾矩。”
宋辑宁无奈一笑,不知是何处又惹着她,小憩会儿起来又自称臣女,看着眼前这些奴才打扰他与怀钰,宋辑宁沉声:“你们都出去。”
邹荣面露为难,皇帝用膳时,他们不能离开,要记录着陛下每道菜用了几筷,是否有贪食,最不济也是怕皇帝用食得了风疹,万一医治不及时。
怀钰接过阿云手中的象牙箸,递到宋辑宁面前,“陛下,请用膳。”
他不适她一副低眉顺眼的样子,从前那股矫情娇纵哪去了,“坐着,用膳。”
按规矩来一向是只有帝后才能一同进膳的,“这,于礼不合…”怀钰迟疑,不敢入座。
“朕可不记得你是守规矩的人。”不禁想起他曾见过她在皇兄面前肆意展露自己的性子,对他便是此等生疏。
她可是在为他名声着想,“传出去,不好。”
先帝看起来是何其仁善之人,而他,雷厉风行,时常冷脸,这宫里谁看了不害怕,不谨小慎微地侍候着。
宋辑宁耐着性子答着怀钰的话:“他们若敢传出去,便不用活了。”殿内众人齐齐跪地说着不敢,怀钰被他揽着坐下,见他脸色遍布阴沉,给他夹菜,却被邹荣说着不能劝膳。
自己用,被提醒用膳亦有顺序,先咸后淡,再是汤羹,早膳用的怀钰是极累。
见宋辑宁嘴角带有笑意,怀钰试探问问:“辑宁,让我见见太后,好吗?”有事求他便叫他辑宁,无事便是陛下,她从前一直都唤的辑宁,又这样拿捏他。
此次宋辑宁未有回绝,“外后日朕叫人陪你去。”今日雪地胡闹,须让怀钰好好将养几日再出门。
如此寂静的偏远角落,宋辑宁为何要将太后安置在这里,门外守着两名侍卫,见怀钰是阿云带来的,才开启宫门。
宫门常年无人修葺,被晒得掉了色,淡红色木皮斑斑脱落,院落中枯萎的杂草丛生,厚厚积着的雪也没有人铲开。
雨井烟垣,门前石阶被岁月侵蚀得破败,怀钰颤着双手推开木门,吱呀作响,屋内没有烧炭,阴冷潮湿,太后瞧着随门而入的阳光,伸手挡了挡。
“姑母。”怀钰匐在她膝上,见她如此枯槁,不免心疼。
见着她,太后没有预想的期许,直接一巴掌打在了她脸上,“你别叫我姑母。”她没有她这种侄女。
极重的一巴掌,怀钰被打的侧了脸,“姑母…”太后从没打过她的。
太后在这囹圄,不通外界之事,本不知晓怀钰与宋辑宁现下一切,偏偏宋辑宁昨日要来 刺激她,告诉她他要的不仅是夺江山,还要夺她儿子一切。
“你不知是他杀了安儿吗?你怎么还能对着他一起?”太后顿时泪流满面,指责怀钰。
怀钰何尝不难过,朝太后解释,“姑母,我知晓的,您知道的,我心中一直…”
又是一掌甩去,“你若是真知晓,就应该杀了他,而不是在他身边承恩。”
这一掌刮伤怀钰的右脸,一条细长红痕留下,怀钰不可置信地看着太后,“我在姑母眼中就是,如此怙恶不悛之人吗?”
她是说不清自己对宋辑宁的情谊,解释不清内心纠葛,许是可怜?可怜他的过往经历。
可姑姑怎会认为她不难过,她亦犹如万箭穿心般难受疼痛。
“进了宫,身上什么利器都带不了。”怀钰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