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两难。还是庄珮英看不得这场面,捡起胸针递过去,物归原主。
“谢谢您。”女孩儿如蒙大赦,千恩万谢地退了下去。
庄珮英笑着应了她一声,待人走远了,才又瞥了眼庄又楷,打趣道,“你看,花这不就开在跟前了?小姑娘长得还真是好看。”
“老土得不行。”庄又楷看多了这样碰瓷的把戏,前阵又才因此打发了个Vivian,揣着满肚子的火气,嘴也不客气起来,“没见过穿G2000色.诱的。”
“这么看那些媒体确实是胡说,你这嘴能把妹,才真是奇怪。”庄珮英感慨。
他听罢唇角稍扬,很是戏谑地,“当您夸奖我。”
本是不想送他的,因着适才捡胸针起了身,庄珮英也随他走出几步,意下稍动,添了声,“话虽如此,倘使决定了要将七情六欲架起来,那最好永远别动凡心。”
“知道了。”
看他背影远去,庄珮英才无声叹口气。这个弟弟,素来爱唱反调的,不知听不听得进。
*
Cynthia约莫迟了半小时才款款出现。
港人争分夺秒与时间赛跑,连港铁的电梯比大陆都要快一个节奏。迟到是职场大忌,为此哪怕对方只是个实习生,Cynthia也道歉得极诚恳:“sorry呀我都忘了钟,赵小姐该call我的。”
她先把工牌递给赵蔓枝,领着她过了关闸,摁下电梯上行键:“今日boss开会,事情多,差点给你忘了。”
“唔紧要。”
赵蔓枝笑笑,发自真心的。在看到Cynthia孕肚扎眼还为了她步履匆忙的那一刻,她开始内疚自己稍纵即逝的埋怨。
Cynthia接到她的时候,她正发现胸针上水钻掉了一颗。若不是等人太无聊,她不至于摘下来玩,更不至于那么丢脸地甩到对面人的脚边,厚着脸皮去捡不说,要紧的是摔掉了水钻……
事已至此,抱怨无益。她把胸针匆忙别好,就跟着Cynthia进了电梯。
“赵小姐,你对岗位是不是还不了解?”
赵蔓枝嗯了声,“我记得之前投的是客房部,但最后拿到的offer是行政助理。”
Cynthia了然地笑笑,指了指孕肚,“实不相瞒,你是来接我班的。预产期大概半个月,这期间我会给你做交接。”
“这么突然……”
“其实有些隐情。”Cynthia正准备娓娓道来,电梯到了,她话音戛然而止,“等会同你讲,来,先给你介绍一下寰业上海办公楼。”
这是个典型的香港女人,干练、高效,做什么都风风火火,身怀六甲也雷厉风行。
说话间,她已然带着赵蔓枝把办公楼层转了个遍,最后停在一扇厚重大门前,煞有介事地说:“现在来给你揭晓谜底。”
她清了清嗓,“其实在我孕晚期早就安排好接班的人,是个很踏实的姑娘,勤勉细心,工作也很牢靠,however——”说到这,Cynthia拉长尾音,示意赵蔓枝靠近,“她犯了大忌。”
“大忌?”
“嗯哼。”Cynthia神秘地眨眨眼。原来是那个姑娘从千军万马的厮杀中得到了这个岗位后,不知看了多少狗血剧,竟然开始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故意制造和boss之间的暧昧巧合。
同款项链,同款T恤,boss送的礼物,统统欲盖弥彰地po上ins。
有心人点破男主角身份,她打哈哈不否认。谣言就此发酵,直到当事人后知后觉把她喊来谈话,她才楚楚可怜地卖惨:“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想,我从来没这么说过……”
后面的事,人尽皆知。叫Vivian的女孩被辞退,她的事迹被广而告之,带着杀鸡儆猴的意味。虽然通报上抹去了她的名字和信息,但有心者稍一拼凑,并不难窥见事件全貌。
“我听说,后来她在香港求职屡屡碰壁,似乎已经搬去深圳了。有人说是庄少下的通牒,看在寰业的脸面上,谁还敢用她?”Cynthia耸肩,“但我看十有八九是谣传,boss 不是那么较真的人,罚了也就罢了,要说过分,也不过当时确实把Vivian骂得有够难听。”
赵蔓枝捧着茶杯,指腹轻轻摩挲着杯身凸起的花纹:“骂了什么?”
“说她脱光了丢在跟前,他都不会多看一眼,不如去兰桂坊碰碰运气,兴许还有生意。”
“……”叹为观止。
“不过我想同你说的不止这个。”香港女人话音缓了缓,带出一味娓娓余韵,“做好行政秘书,要先戒五感,不听、不说、不看,也别太有主意,你要做的就是对boss负责,旁的一概不要紧。”
她们这个岗位,本来就是极枢密的,谁都想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