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直安排了十人先走一步,沿着水流的方向探路,其余人则谨慎地跟在后面。www.moweiwenxuan.cc
这五十人中也不尽是廖府家生的奴才,有不少都是因为各种原因被父母或者自卖为奴隶的。
这部分人中有很多对山野间的生存了如指掌,盛闻看着他们各自翻了翻树叶或者捻起一块泥土,没多久就指出了一个方向。
“这群人在这里待了有一段时间了。”马匹已经不能在密密麻麻的树林里行进,两人下了马,靠两条腿往前走。
宁直指着一棵碗口粗细的树桩对盛闻说,“这棵树先前被砍过一次,今年已经又长出侧芽了。”
“当真?”盛闻踹了一脚树桩旁长得有近半人高的杂草,“这草都长那么高了,我感觉怎么也有十年八年没人来过了。”
“这是什么味道,好臭。”
盛闻很快因自己的鲁莽付出了代价,开着紫色小花的杂草晃了晃,淡淡的臭气释放出来,熏的人眼睛难受。
“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的原因。”宁直用指甲掐断了一朵紫色的小花,递给一个年轻的廖府家丁看,“所以他们才不再往这边来了。”
“这个在我老家叫羊闹花。”年轻家丁仔细看了看,慌忙把紫色小花丢掉了,“也有人叫它猪颠茄,家畜吃了就四脚朝天,口吐白沫。”
“小心着些。”宁直没多话,只是让年轻家丁传话下去,让众人都绕开这些紫色的花走。
盛闻抓了抓头皮,羊闹花…他记得好像在原作里见过贵妃姚谅使用这种花。
原作中妖妃姚谅会使用的药剂和香料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一时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了。
这紫色小花好像不拘什么土地,适应性很强,在树桩旁边有些阳光的地方都能生长。
杂草吗?盛闻脑中灵光一现,“这是曼陀罗草?”
即使是手腕了得的妖妃也有沦落到冷宫的时候,一妃子担忧姚谅手中捏了太多她打别人胎的证据,暗地里派了一个小太监急急要将姚谅灭口。
姚谅就是用这种在冷宫里也长得出来的杂草曼陀罗草制成了迷魂药,轻而易举地便将那个小太监迷晕了。
然后姚谅抡起矮凳把那倒霉蛋给砸了个头破血流,天亮后装成一副可怜样儿,老皇帝就又顺理成章地心软了。
“您怎么知道的?”宁直眼神微动。
“我看书看来的啊。”盛闻一股脑地全推到皇宫藏书阁不知道有没有的书里,“据说它的根长得像婴儿,一拔出来就会嗷嗷叫,让我拔一下看看。”
“君子…”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盛闻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不拔行了吧。”
阻止了盛闻又一轮的作死行为,宁直松了口气,“这是哪本书说的?听着像民间话本。”
哈利波特。盛闻心道,估计你没听过。
“宁公子,找到了。”两人说着话,先前派出去探路的家丁也回来了,“瞧着像个村子,但诡异的很…”
“这青天白日的,一个人也没有。”另一个家丁急忙补充,“连声鸡叫都没有,安静得吓人。”
宁直和盛闻对视一眼,心道不妙,紧跟在两个家丁后跑了过去。
灭口?两人不约而同地想到了原本东邑村的下场,因宁直身份暴露,东邑村最终也成了一片渺无人烟的死地。
两人一路狂奔,最终来到了村子中央的一片空地之上。
“卧槽啊。”看到眼前的景象,盛闻不由得爆了句粗口,他喘着粗气,看向面色不善的宁直,忍不住放轻了声音,“这是…”
“他们是死了吗?”
村子中央的广场上躺了一地的人,不拘男女老少,全两眼紧闭,歪七扭八地躺在一处,有的手里还拿着饭碗酒盏,显然是突然直接倒下的。
宁直皱着眉走过去,此时也不在意脏污了,他拾起一片碎了的瓷碗,用手指沾了沾里面的残酒,放在嘴里尝了尝。
宁直又把手指放在地上的人鼻下,摸了摸手腕的脉象,站起身对盛闻道,“只是睡着了。”
“那就好那就好。”盛闻后知后觉地觉出来自己腿软,“这些难不成是被土匪掠来了的农人吗?”
“不是。”宁直一个一个地把瘫倒在地的人反过来,仔细地观察对方的脸,“你来看。”
“这不是那谁吗?”盛闻很快认出了那人,惊道,“二当家。”
“还有这个,这个不是给我们送饭的那个吗?”盛闻一个个看过去,“这是被我们偷了鸡的那个小崽子。”
是被“你”偷了鸡的那个小伙,不是我们。宁直心道,他捏住王二狗的下颚,嗅了嗅王二狗口中的味道。
“他喝多了。”宁直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嫌弃地擦了擦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