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防,她无力地抓住了被褥,“你给我喂了什么……”
“女娃娃戒备心很重嘛。”嬷嬷放下药,蹙起了眉毛,“不吃药你来找我干什么?”
“我来找你?”顾清澄慢慢地从恐怖的梦魇中缓过神来。
“你坐着那破盆来的啊?”嬷嬷往窗外指了指,慈悲的眉宇间出现了一丝了然,“我明白了,你刚刚喊了句哥哥,是你兄长送你来的,那让他把钱送来也行。”
顾清澄哑然,她的皇帝亲哥显然付得起一千一百文,但她和老嬷嬷好像都对彼此一无所知。
尤其是她如今身体仿佛被掏空,任何一丝动念都会让她的头剧痛难忍。
适应环境是最好的防御。
顾清澄不再多想,发现肩上的伤口已被精细地包扎好,丹田也暂时没有了亏损的刺痛感,便知老嬷嬷起码救了自己一命,随即正色道:“敢问嬷嬷大名?”
嬷嬷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只道:“鄙姓孟,你回去以后,让你兄长把钱包好,一千一百文,按照规矩送来。”
“什么规矩?”
孟嬷嬷的观音细眉再次皱起:“写上求医名讳,和诊金一起用油纸包好,待每日子时三刻浣衣局开闸放污,把油纸包顺着污水过来。”
“这里是浣衣局?”顾清澄问。
“浣衣局在上头。”孟嬷嬷向上指了指,“这是浊水庭。”
顾清澄在脑海里搜索浊水庭这个地点,却发现自己即使从小在宫中长大也从未听过,只能继续:“我从未听说过此地。”
孟嬷嬷细眉微挑,却柔声道:“你不懂规矩没事,你兄长明白就好。”
“这还是在宫里吗?”顾清澄顺着她的话来,“我要亲自去寻兄长。”
“你不是宫里人?”孟嬷嬷耷拉的眼皮都要抬起来一些,回应道,“这是宫里,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