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相触,崔清漪猛地推开了他,往下锁进了被褥里。
“王妃害羞了?”萧绥的身子被她推的往后一挺,故意逗她。
只听见被褥里传来闷哼声:“没有。”
“王爷既然有事,就快些走吧。”
萧绥再次倾身,轻轻撩开她额头的发丝,蛊惑道:“卿卿为何不敢看我?”
清清?
他可真肉麻。
“人家等急了,会多想的。”崔清漪隔着被褥去推他,奈何他压着自己一动不动。
“亲自己的妻子天经地义,他爱多想就想去。”说罢,伸手就要将她从被褥里剥出来。
崔清漪在被褥里呼吸急促,脸色通红,死死拉着被角,柔柔地放了狠话:“王爷再不走,以后就别进沁水居的门!”
“卿卿生气了?”萧绥薄唇漾开一抹微笑,低头看着凌乱的发丝。
见她额头的细汗,萧绥用拇指轻轻拭去,察觉她气息不稳,这才悄然起了身。
“卿卿困了就睡,晚上不要等我。”
直到听见他离开的脚步声,崔清漪才从被褥里钻出来,有了些许喘息的空间。
她此刻竟有些后悔。
早知如此,就不在这个时辰喊他来了。
见昙云偷瞄着屏风,崔清漪立刻坐起来,将昙云和阿月喊了进来。
昙云迫不及待进了门,瞅见崔清漪的发丝,噗嗤一笑:“姑娘像岭南那剥了壳的荔枝,甘甜诱人。”
阿月拉了拉昙云,冷静自持道:“姑娘有何安排?”
崔清漪盈盈一笑,玩味地将头发捋了捋,悠悠地披上了外衫,顾盼生辉:“去查查那个侍卫叫什么,还有去年九月,他在何处。”
“是!”阿月恭敬回着,猜测着她的想法,“姑娘如此细细盘查,是怕幕后凶手不是他?”
崔清漪眸深似海,轻笑道:“凶手不管是不是他,那些人都是他杀的。我只是好奇,到底是谁派他去的呢?”
“徐大公子?!”昙云惊愕,忐忑地看着崔清漪。
“说不定还真是他呢......”崔清漪眸色意味深长,虽说他的嫌疑最大,但目前还无证据他就是幕后之人。
崔清漪摇了摇头,随后便示意两人坐在床边。
“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我们可以慢慢查。但这个人是我们目前最大的突破口,接下来一定要小心行动。这两日阿月就好好查查他从前的事,端午宴后,寻个深夜,我亲自了结了他。”
昙云不安道:“姑娘深夜不好出门,还是让我和阿月姐去做吧。”
阿月也担心道:“姑娘若出来了,王爷可能会看出来端倪。”
崔清漪见她们如此担心,忽地向两人抛出个媚眼,“我不美吗?”
“姑娘是说?!”两人一下就懂了,猛地点了点头。
自家姑娘的美,两人从一开始就见识到了,只是两人都没想到,姑娘为了报仇,让美也可以变得如此狠辣。
如同曼陀罗花。
是纯的精魄,是毒的极致。
昙云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脯,笑道:“姑娘,那我干什么呢?”
崔清漪勾了勾她的鼻子,明明笑容如春,却说着暴戾的话:“你呀,到时候,就替我准备一把能神不知鬼不觉送走他的匕首。”
安排妥当后,两人便心满意足的退了出去,崔清漪却突兀地出了神。
她躺在床上,被褥散着淡淡的香气,发丝依旧缠着解不开结,她回想起从前在扬州的家中。
家里的嬷嬷早上收拾她的床,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姑娘这头发,生的真好,就是可怜了这如绢的青丝,白白的往下掉。”
崔清漪叹了一口气:原来她已经离开扬州这么久了,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呢?可回去了......又能如何呢?爹娘都不在了,就连姐姐也......
她想到这里,忍不住红了眼睛,转头便闭上了眼睛。
她不想让眼泪掉下来。
崔清漪拼命眨了眨眼睛,思虑后,她还是想回扬州,虽然他们已经不在了,但也比现在这水火之地好的多。
等云家案子有了结果,她便回去。
这几日,萧绥没有再度捉弄她,但每天晚上,不管多晚,他都会来沁水居,隔着被褥抱着她入睡。
崔清漪渐渐地对他适应了许多,就是有时还是会睁开眼,惊讶自己身边躺了一个男人,但细想片刻,她便闭上眼又接着睡了。
天快要亮了,那弯弯的弓张月,紧紧的围绕着点星,像是受了点星的引诱,惬意依偎它身边似的。
不多久便漏出熹光,昙云和阿月服侍崔清漪穿了衣裳,上了妆。
崔清漪任由两人穿戴,她则从小木盒里掏出了那珍珠耳坠,静静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顺手戴了上去。
昙云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