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听完一席话,自觉受益匪浅,朝云舒月行了个大礼。m.sanguwu.cc
“中原有句古语:于我有益者,皆为师。学生拜见老师。”
云舒月朝他伸出手,要拿到他事先承诺的谢礼。
谢琅便连忙把玉佩奉上。
“敢问老师,学生行的这拜礼,还有学生这递出玉佩的手法,可正确?”
谢琅在夜郎国也请过老师教自己中原礼仪,可那些老师许是连真正的大礼朝皇城也为曾到过,何曾懂得中原正统贵族礼仪。
云舒月无奈双手接过玉佩,揣进兜里。
“公子,在这种地方,没人会像你这样一副老学究的做派,你做得太夸张了,若是去了京城,照样会被人耻笑的。”
活像是从书本上照搬的姿势一样。
谢琅看着双手抱臂,一只脚踩在石墩上的姑娘,疑惑道:“老师,莫非要像您这样,才不会被耻笑?”
云舒月瞥了他一眼:“你首先要学的,是在什么地方该用什么礼仪,对什么人该摆什么姿态,你睁大眼看看这是哪里。”
四周都是山,两人踩在红土坡上,远处还有两只黄狗在打架。
云舒月上下扫视了一圈这位公子的穿着打扮,“啧”了一声,江清辞那种人在这地方都知道换宽松耐磨的棉袍穿,这人还穿着交领裹得不能喘气的丝绸锦袍。
谢琅脑子乱乱的,这中原礼仪怎么越学越复杂了。
眼前这女子靠谱吗?
“在下谢琅,今日多谢姑娘解惑。”
云舒月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这谢琅生得好高,她得垫着脚才能拍到。
“你照着书本上学,不会出错,但会招人耻笑。”
“但你若跟着我学,我保你去了京城能成为最受欢迎的公子。”
云舒月自己曾就是京中最受欢迎的名姝闺秀。
谢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只愿哪日能有幸入京亲自朝拜大礼朝陛下。”
云舒月心中疑惑,惯常听闻这夜郎国轻视我朝,不愿归顺,这国君四子怎的这般崇敬。
接下来的几日,云舒月在打磨房磨了几日的木头,想哭也哭不出来。
江清辞终于回来了。
在上丹奉台的半山腰见着她,也是吃了一惊。
江嘉懿在一旁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江清辞无话可说。
“现在人在打磨房待着呢。”
云舒月出来的时候,两只手上套着牛皮手套,一见着江清辞眼泪刷地就流出来了。
“清辞哥哥,你得帮月儿讨回公道。”
江清辞看她:“你这手套?”
质地粗狂,不像是他库房里会有的,可别是捉了头牛圈里的牛弄来的。
江嘉懿道:“公子琅给她的。”
“公子琅?”
“除了牛皮手套,看到没,她脚上还穿着虎皮靴。”
江清辞思绪短暂凌乱了一会儿,很快从脑海里抓出了一条正确的思路。
“先带我去见公子琅。”
他迈步继续往山上走去,云舒月踏着虎皮靴追了两步:“清辞哥哥,见完谢琅记得回来找我!”
云舒月回到漆画描金组,正要进打磨房,那老工匠拉住她。
“你认识江校尉?”
云舒月抬眼看了一圈周围,那位何画师心虚地低下了头。
云舒月便扬着下巴高傲地“嗯”了一声。
何画师忙道:“汤师别信她的,江校尉刚刚理都没理她,二人关系定不像她说的那样好。”
云舒月跺脚道:“这与我们俩关系好不好有关系吗?重点是,他是证人!可以证明那幅韩湘子是我画的。江清辞就算再不爱搭理我,也必定会站在正义的一方。”
老工匠汤师沉思了片刻,便道:“也不必劳烦江大人再跑一趟了,这样吧,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今日再画一幅何仙姑,若你画的合格,我便将你重新调回画坊。”
云舒月可不是好糊弄的性子,歪头问道:“你是不想让江大人再跑一趟,还是就想将这件事情轻拿轻放?”
汤师捋捋胡须,淡然道:“这件事情,你不愿意轻拿轻放又能怎么样呢?你别忘了,你只是个罪犯。”
何画师道:“汤师给你机会你就接住,万一等会你请不来江大人,就等着被赶回采石场去吧。”
云舒月指着何画师对汤师道:“那这个偷画的人呢?”
汤师道:“他是我徒弟,怎么会偷画呢?”
云舒月点点头,她算是明白了,汤师想保何画师,两人就赌她是息事宁人还是非要喊来江清辞。
可该死的,她自己也不知道江清辞还来不来啊。
上一次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