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见面她诓他帮她蒸了三缸糯米,那糯米蒸得还怪好的。
他会不会还在生她气。
江清辞不来,她得靠自己。
她抱臂一笑:“像你们这种常年在荒山野岭里干活的匠人,不知道这件事情也正常。”
“凡是从京里出来的人,无人不知我云舒月与江清辞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的情分,这事情随便打听打听就知道了。”
此话一出,旁边倒是有人开始窃窃私语了。
“此事好像听牢城营的人说起过。”
云舒月摊开纸笔开始作画,却没听汤师的画何仙姑,而是画了一幅一模一样的韩湘子出来,就连竹叶摆动的幅度都一样。
由于曾画过一遍,装在脑海里的图像临摹起来很快。
那负责往物件儿上临摹的漆画师也看傻了:“这,这跟之前那幅图一模一样,何画师,你干嘛偷一个罪犯的画。”
“现在物证齐全,汤师,请问你是要等我将江清辞喊过来,还是直接将你的徒弟赶走。”
汤师怕被牵连,几相权衡之下,也没得选。
何画师吓得脸色惨白。
“师父,徒儿若是下山了,往后就再也不能做这一行了。”
汤师闭眼宣判:“你偷窃他人画作,罪无可恕,逐出师门。”
何画师又转而去求云舒月:“你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一定不干这事了。”
云舒月白了他一眼,得罪过她的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的。
她便作势道:“汤师,他要是再不走,我可就要上山找帮手来了。”
汤师也没办法,只好亲手将徒弟赶下山。
“那就说好了,此事咱们已经解决,就不必劳烦江大人动身了。”
云舒月轻轻点头,恰在此 时,江清辞来了。
他站在还未修好殿门的殿外,他今日穿着质地上乘的月白色锦缎长袍,腰间垂着一条青绿色丝绦,应是刚见完贵客。
云舒月朝外看去,公子身形修长,玉冠束发,鼻梁高挺如青山,眼眸清淡,唇微微抿起,右手端在腹前。
“云舒月。”
声音清朗而温润。
云舒月抬起头:“我在!”
“你找我有何事需要帮忙?”
云舒月正要开口,汤师拽了她一把,眼神祈求。
“哦,你上次说有八宝鸭给我吃,还作数吗?”
事情她都解决啦,托他的名号。
他来晚啦!
江清辞点头:“有的,酉时上来便是。”她不是说,要他帮她讨回什么公道吗?
两人一个在殿内,一个在殿外,隔着相当的距离,逆着光,云舒月都看不清他的脸。
在外人看来,两人对话却是相当亲昵。
殿门外正好展着那面绘好韩湘子画像的屏风,江清辞注视了许久,道:“看样子此地甚合你心意。”
韩湘子的面庞英气十足,青色长袍如云雾般飘逸,手执竹笛。
云舒月瞪大了眼睛,从殿内跑出去,跑到他身边去站着。
“你知道这是我的画?”
“嗯。”江清辞微微颔首,又道,“一看便知,是你的笔触。”
云舒月笑起来,所以本来就没有人能冤枉她的。
江清辞回头看了一眼云舒月的顶头上司汤师,以及她的“同僚”们。
“既然你已无事,便好好在此处供事,我还有事,就先上去了。”
江清辞一走,云舒月回到组里,半晌没人开口说话。
云舒月走到那名漆画师面前,叉腰道:“我就说那幅画是我的吧,还不快把屏风下角的署名改回来!”
漆画师忙道:“这就改,云画师,您稍等片刻,还劳烦您尽快将八面屏风的其他面画好。”
每一幅漆画下角都有极小极小的画师署名,也不知江清辞刚才看见了没有。
这也是汤师极为担心的事情。
云舒月倒是配合,没把答应好了的事情往外说。
为了再找补找补,汤师便道:“云画师,以后你就是咱们画坊的一等画师,可承担永晖殿一应器具的图案描绘。”
永晖殿是大殿,皇上或妃位以上主子用的。
这项活计可谓极大给云舒月长脸,她拎着画笔,誓要大干一场。
“漆画描金组的一等画师,若是论工钱,她一月能拿二十两,三个月就能在黔州城里买栋宅子,三年就能到京城买栋宅子,也算翻身成功了,可惜她是罪犯,只能换每日三个白面馒头,两只烧鸡顶天了。”
江嘉懿掰着手指算数,一边摇摇头,颇替云二感到惋惜。
江清辞道:“她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