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画昏昏欲睡,靠在椅背上闭上了眼睛。
陈净远本看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绿化带,突然感觉肩膀一沉,有什么东西蹭上了脸颊,微痒,带着令人心头滚烫的热意。
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陈净远僵直了身子不敢动。
他今天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的短袖,陶画的脑袋挨上来时,带着些微热意,那些热意一股脑地钻进衣服里,穿过皮肉直达心底,浇得心跳陡然加快。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心跳声,肩膀上枕着的是他心心念念的人。
陈净远抿着唇,不仅是脸和耳朵,就连脖子也红了。
车内不热,甚至因为开着空调有些凉,但他热得冒汗,不得不伸手拨了拨出风口,让风对准自己吹。
众所周知,骨头也是能传声的。本来半睡半醒的陶画被惊醒,意识到自己的睡姿后,心跳漏了一拍,随后快得令人头皮发麻。
心跳声在一瞬间重合,紧张的两人都没有发现对方的失措,而是在努力稳住自己。
维持着头靠在陈净远肩膀上的姿势一动不动,陶画在心里疯狂刷屏。
现在怎么办!!!
把头挪走会不会太刻意了?
不挪走继续睡也太尴尬了!
怎么办!!
陶画手心出了汗,正在她犹豫的时候,头枕着的肩膀慢慢放松,僵硬的肌肉开始舒展。
陈净远挪了挪位置,让她靠得更加舒服,每一点调整都很自然轻微,看不出任何不对。
与之相比的是,陈净远一直看着窗外的目光,以及垂放在腿上被攥得死紧的手指。
陶画见状没敢动,直到车子拐弯,她才顺势把头挪开,同时心底松了口气。
整个人松懈下来,她才发现自己刚才有多紧绷,连后背都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陶画把头挪开后,陈净远微不可察地顿了顿,终于收回了看向窗外的目光。
他眨了眨眼,缓解干涩的双眼,又小幅度地动了动已经发麻的肩颈。
陶画闭着眼似乎还在睡。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看见了她脸上被压出来的红印子,愣了一瞬后,弯唇笑了下。
他来到这里后很少笑,但和陶画日渐熟悉后笑得越来越多,每一抹笑容都如这一抹般,温柔缱绻得像是看见了独属自己的宝贝。
很快到了陶画报的地址,同桌打开车窗,侧着身子跟陶画说再见。
陶画冲他挥了挥手。
同桌把车窗关上,转头想要问陈净远去哪,“远哥,你……”
后座空无一人。
他惊讶地眨了眨眼,去问一旁的司机,声音惊恐,“叔,我远哥呢?我们不会把他忘山里头了吧!?”
司机嘴角微抽,“那位同学已经下车了。”
刚才陶画开车门的时候,同桌光顾着和她说再见,压根没看见陈净远开了另一侧的车门下车。
听到这话,他侧头看向窗外,陶画和陈净远站在一块,陈净远正低着头听陶画说什么,眼底是从未见过的柔和。
同桌:“……”
他开了车窗,“远哥,你下车咋不跟我说一声!”
本来要说但是看见他把车窗升上去的陈净远,“……我到了。”
同桌脑里闪过一丝疑惑,到了?他怎么记得上次填资料的时候,他远哥填的是另一个方向?
“远哥,你家不是在那边吗?”他指着反方向的位置,疑惑地看向陈净远。
陈净远下意识地看向陶画。
陶画愣了下。
没有人回应自己,同桌挠着头,对上了陈净远轻飘飘的视线,不知怎么的,就不敢把话说出口,“咳……远哥,那我走啦,明天再见!”
陈净远点了下头,看着他把车窗升上去,招呼着司机离开。
陈净远正陶画家里学到下午。
走的时候,陶画把他送到门口,脸上闪过一丝迟疑,但还是把手伸进兜里,拿出自己买的转运红绳,“给你的。”
陶画没敢看他,低声说:“听说是可以转运的,你……”
“你要送给我?”陈净远拿着红绳,却像是拿着什么珍贵的宝贝,姿势甚至有点虔诚。
陶画点了下头,“陈净远,你的未来肯定会一片光明。”
…
陈净远闭了闭眼才把那股酸软的情绪压回去,手却还有些发颤,声音更是不像往常一般平稳,“我很喜欢。”
不仅是红绳。
陶画笑了下,抬眼看他时眼睛微亮,“喜欢就好。”
被搅得发颤的心脏抖得更加厉害
陈净远忍了又忍,没忍住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谢谢。”他的声音低沉暗哑。
[拯救度+20,目前60。]
陈净远出了小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