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门铃声,陶画小跑着过去开门,看见陈净远便笑了起来,“你可真准时。m.dermstem.cc”
陈净远早上七点出门,到陶画家七点五十九分,他们约好八点见面。
陶画从柜子里拿出一双没开封的拖鞋,“这是我昨天新买的。”
她把家里的物品重置了一遍,有些地方铺了地毯,不脱鞋有点脏,所以昨天特地去超市买了拖鞋。
这是陈净远第二次进陶画家,跟第一次的心情不太一样,多了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闻言,他低头看了眼,是一双男款拖鞋。
陈净远心中一跳,抓着书包带子的手忍不住发紧,特地……买的吗?
他低下头,抿着唇换好拖鞋。
陶画扫了两眼,“会不会太小?太小的话可以换一双。”
她买了好几个码呢。
陈净远顺着陶画打开的鞋柜门往里看,里头整整齐齐码了五六双新拖鞋,不仅有男款,还有女款。
他还在乱跳的心脏瞬间安稳了,“不用了,这双刚好。”
不大的出租屋因为陈净远的到来显出几分狭小,从阳台撒进来的那点阳光被他尽数遮住,屋里暗沉下来。
陶画把门锁好,转身时看见陈净远背光站着,就让他坐在沙发上,自己跑去厨房拿饮料。
等她转身,陈净远才抬眼看四周。
屋里被收拾过,比上次多了点东西。
客厅那张被砸得稀碎的桌子换成了崭新的木桌,桌面上铺着小碎花桌布,上面放着一个白色花瓶,花瓶插着两支淡蓝色的花。
陈净远坐的沙发下铺了一张毛绒绒的大地毯,地毯边缘放着两个白色的、软乎乎的抱枕,从抱枕中间的塌陷可以看出,它的主人经常使用它。
陈净远甚至能想象出,陶画坐在地毯上,一边抱着抱枕,一边刷题的样子,忍不住掀了掀唇角。
陶画拿着饮料出来,看见他在笑,有些惊奇,“你在笑什么啊?”
在她认识陈净远的这段时间里,这几天他笑的次数简直是以往的十倍。
“没什么。”陈净远被抓了个正着,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佯装面无表情地说。
陶画没有在意,把饮料放在茶几上,“你看你要喝哪个?喝白开水的话杯子在哪,你可以自己倒。”她指了指不远处柜子上放着的塑料杯。
陶画拿来的饮料是不同味道的气泡水,陈净远对这个不感兴趣,“我喝白开水吧。”
陶画点点头,他不喝自己就能多喝一瓶!
趁着陈净远去倒白开水的功夫,陶画跑去房间拿来这周要做的卷子,她昨天晚上给写了一半,今天起了个大早,把另一半写了,就等着陈净远给她批改了。
这几天按照陈净远给她的计划复习,补足了她自己复习遗漏的点,写到不会的题时不再是两眼一黑,而是会有点模糊的印象,等全部写完再去找这个知识点,就比以前快多了。
陈净远喝完了一杯水,抬手又倒了半杯,打算放在茶几上。
陶画已经坐在地毯上等他了,手里拿着一个抱枕薅,见到他走过来就出声,“快来快来。”
方才想象的画面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眼前,陈净远抓着塑料杯子的手一紧,差点弄撒了水。
他赶紧稳住走过去把水放好,准备坐下来的时候犹豫了下,抬眼看了眼陶画,慢吞吞坐到了她身侧。
陶画没察觉到他略微僵硬的身子,正把卷子往他跟前推,“我刚写完了,你帮我看看。”
随着她的靠近,陈净远攥紧了手指 ,连呼吸都滞住了,“……好。”
这些卷子陈净远昨天就写完了,对答案还有影响,眼一扫就圈出了陶画做错的地方。
他用的是铅笔,方便等会擦掉重写。
但陶画没有擦,而是在他圈起来的下方直接订正。
一个人讲一个人听,两人把心神都放在了卷子上,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越来越靠近的距离。
等陈净远讲完一题,让陶画修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跟陶画挨得极近,近到他能看见那张漂亮的脸上细小的绒毛。
陈净远从来没有想过会有离陶画这么近的一天,不由得愣住了。
在这一刻,他给自己定下的底线摇摇欲坠,只差一点点,就会全然崩塌。
那些深藏的情愫差点抑制不住,陈净远连忙低下头。
“陈净远……”
身旁的人用手肘碰了碰他。
正心慌着的陈净远差点跳起来,勉强平静地应声,“嗯?”
“我弄不懂你说的这个,但我想到了另一种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