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饭的路上，陶画假装沉默，冷不丁听见这么一句话，想了想才反应过来这是在安慰她。
“可是我考得太差了。”陶画叹气，距离她想考的大学还有60分呢！
陈净远人高腿长，平时走路迈大步走得飞快，现在倒是走得不紧不慢，“还有时间，可以的。”
陶画再次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记不住知识点，以前会的现在都忘了。”
顿了顿，她又说：“幸好这次考前看了你的笔记，不然我可能掉分掉得更厉害。”
陈净远心底一惊，不自觉地皱起眉，已经这么严重了吗？难道是临近高考，太紧张产生了厌学情绪？
“陈净远，你说我要不要找个补习老师？不然……到时候我考砸了怎么办？”说着说着，陶画眼眶湿润，语气也有点哽咽，“只有八十天了，一百分啊，我真的……”
要是她不是二十五，而是十八，看见掉成这样的成绩肯定慌得要命。
陈净远还是第一次见陶画眼红，有些不知所措，脸上的神色绷得更紧了。
“不会的。”他几近急切说出这三个字，见陶画抬头看向自己，缓了缓，继续说，“成绩有浮动是正常的，你别担心，我的笔记你继续看，不用着急还。”
“补习……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帮你。”如果是前几天，陈净远或许不会说出这种话，但想起今天数学老师说的竞赛奖金，他目光坚定了几分。
陶画想过陈净远不会同意补习的事，可从来没想过陈净远会主动提出帮她补习！
这有点超乎预料了，她直觉有些奇怪，但还是按照预想演，脸上露出一抹恰到好处的惊讶，“你肯帮我？”
夕阳西下，火红的余晖坠在天边，映照人间热闹。
陈净远停下脚步，残余的金色光芒落在他四周，他垂眸看陶画，眉眼认真，“嗯，我成绩不错，可以帮你补习。”
陶画抬眼撞进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心中再次升起昨晚那股莫名的异样感，她下意识移开目光，舔了舔干燥的唇瓣，“嗯……”
陈净远第一次没有收回自己的视线，而是一直落在她身上，安静地等着她的回答。
炽热的目光混着还未消散的太阳光落在身上，带来几分明晃晃的热意。
陶画抓了抓书包带子，被他看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想，难道自己演的太浮夸了？被他发现了？
但他也没有拆穿自己啊。
陶画定了定心神，按照预想的话回答，“你能帮我当然最好了，但是太占用你的学习时间了。”
陈净远对她的说辞毫不意外，直接点头，自己给自己开价，“所以你得按照市场价给我补习费。”
陈净远了解陶画，知道她不会同意免费的，而且他确实需要钱，陶画既然提出了要找补习老师，说明她有钱支持她这么做，所以陈净远说这句话时并没有犹豫。
陶画这会是真的惊讶了。
她纠结半天该怎么说服陈净远，结果人自己就提出了她想说的东西？
怎么感觉这么容易呢？
陶画看了眼拯救度，还是25。
她又看了眼陈净远，后者眉眼垂着，鸦羽似的睫毛挡住了眼底的情绪，只能看见一张略显温柔的脸。
不过这到底是她想要的，陶画毫不犹豫地点头了，“好！”
陈净远笑了下。
这还是陶画第一次看陈净远笑，不由得多看了两眼，方才的奇怪也被暂抛脑后，直把人看得面无表情，低着头继续往前走。
陶画背着书包跟上去，声音轻快地笑着，“陈净远，我突然发现，你长得很好看诶。”
陈净远侧头看了她一眼，向来淡漠的声音多了几分温度，“是吗？”
“嗯！”陶画肯定点头，“高一的不是选出了个校草吗？我觉得你比他帅多了。”
陈净远眼底的笑意散去，声音有些低：“你关注这个？”
“周周跟我说的。”陶画不关注这个，但架不住许周周关注啊，她还特地拉着人去看那个校草，回来之后说给陶画听。
陈净远嗯了一声，“说说你这次的成绩吧。”
这话题跳跃太快，陶画愣了一下，“……你这么快就进入角色了吗？”
陈净远没回答，只问：“二模的卷子都带了吗？”
“带了。”陶画本来打算回家研究一下错题的，这会听陈净远这么说，立刻明白他想做什么，连忙放下书包从里头拿出来递过去，“都在这了。”
陈净远接过来，重点看陶画做错的题，看完心底就有数了，今天上午列好的计划修改一下就可以用了。
他把卷子还给陶画，后者反手装进书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