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一说,商翕便知方才在屋内她与杨沅沅的话皆被他尽数听了过去。m.aihaowenxue.us
她不禁有些愠怒:“蔺煦,你不准偷听!”
蔺煦轻飘飘“哦”了一声:“我听都听了,你能如何?”
商翕泄着气。
她的确拿他没办法。
“再说,我本无意,是你们俩太吵了。”他又道。
“你不会捂住耳朵么。”商翕怼他。
蔺煦将手里碎石一扔,朝她走近:“公主这是有了喜欢的人,连着胆子也大起来了。”
“蔺煦!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什么了?”
蔺煦站至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她。
“是说公主有了喜欢的人这话有错?”
商翕仰头回视他:“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蔺煦还欲说些什么,倏地,房门被再次打开。
“湛湛,你跟谁说话呢?”
“是不是发现那个砸窗的讨厌鬼了?”
杨沅沅怒气冲冲走过来。
商翕见她走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岂料,一回头,身前不见蔺煦身影。
他是何时走的?居然一点声音也没有。
商翕满脸困惑。
杨沅沅走至她身侧,左右张望一番,疑道:“也没瞧见什么人呐?你刚刚是在与谁说话呢?”
商翕随意指了指周围:“鸟,跟鸟说话呢。”
“方才是鸟不小心撞上了窗。”
杨沅沅点点头:“怪不得。”
想起什么,她握起商翕的手,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湛湛,用完膳时我听见有人说要去后院围火讲故事,你想不想去听啊?”
她虽问着商翕,眼里的神往已经快要溢了出来。
商翕知是她极想去,又想让人陪着,故应道:“嗯,想。”
“那太好了,咱们一起去看看。”
说完,她牵着商翕一路往后院跑。
两人方到后院便见一火堆旁早已围了许多人,皆是至承书院的同窗们。
少年少女们往日在书院内被各类规矩约束着,如今出了书院得了些自由便不约而同地干起书院不允许之事。
大半夜围着火堆讲故事,这事若放在书院里,那不知要被夫子女傅们惩戒多少回,可此刻,夫子女傅不与他们住在一处,与他们而言便如同获了自由。
商翕跟着杨沅沅寻了处空位坐下,两人抱着双膝倾听着中间之人娓娓道来:
“传闻每一座山皆有一位山鬼,这山鬼最喜吸□□血,尤其是人的精血,在夜里,每当狂风呼啸之时便是那山鬼出来觅食的时候,被它盯上的人,无人能逃出它的魔爪,且下场只有一个,被它带回山洞,剥皮抽筋,吃到连骨头都不剩。”
“这山鬼长何模样?”人群有人问道。
“山鬼长得极为可怖,有见过的人说,是身穿一身红衣,浑身上下无一点血色,长发遮脸且染着丹蔻的女子模样,它没有双脚,是像鬼魂一样飘荡的,来无影去无踪,所到之处皆是一片血痕……”
听到这,不少人瑟缩着脖子,脊背发凉。
商翕也有点害怕,她将身上斗篷裹紧了些。
一阵寒风趁隙灌入,商翕从头凉到脚。
她不想听了。
也不太喜欢听这类鬼怪故事。
原本打算与杨沅沅说一声,可见杨沅沅全神贯注,她便也不再打搅她,自个默默起身走出了人群。
她想先回寝房。
走过一个拐角,商翕忽而顿足。
不远处有两个人,其中一人背对着他,背影瞧上去有些熟悉,另外一人几乎整个身子都隐没在黑暗中,她实在瞧不清楚。
两人不知在交谈些什么,商翕只从中隐约听到了一个“死”字。
她直觉这两人应当实在做些秘密交易,她屏息藏入拐角后,不敢也不能发出任何响动。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莫名其妙撞上这等要命之事,那两人若是发现了她,定会将她杀了灭口的。
她提起裙子蹑手蹑脚地往后退,连大气也不敢出。
四周静谧无声,她转过身欲跑,不料,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还有一股很是熟悉的竹叶清香入鼻。
她捂着被撞疼的额头,抬头一看,眼眸中除了震惊,只余蔓延全身的恐惧。
“蔺、蔺煦。”她声音微微发颤。
夜幕下,蔺煦那本就无甚波澜的眸色愈发冷冽刺骨。
他面无表情地低睨着她,一只缓缓抬起。
颈侧传来熟悉的寒凉,商翕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方才看到了什么?”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