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翕一打开房门便杨沅沅捧着一大摞卷纸往她怀里塞,“快快快,要掉了要掉了。”
商翕接过一半卷纸,两人往房里走。
一大摞卷纸皆被放在了小榻上,堆起来像一座小山。
“累死为了,”杨沅沅一放下手中卷纸便迫不及待饮下两盏茶,“我缠姑姑缠了好一会,她才应下来,不过,姑姑说明日就得原封不动还回去。”
杨沅沅捶着酸涩的胳膊:“话说回来,湛湛,你要往年书院学子的考卷作甚?”
商翕支支吾吾:“我……我就突然想看看自己前些年写的考卷如何。”
“哦,那你早说啊,我就不用全拿过来了。”杨沅沅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单翻出我的,也需些好些精力呢,我自己来就好,不麻烦表姐了。”
两人在桌前坐下。
“那只一晚上够你看吗?”
“够的,明日一早就能原封不动还回去。”
“对了,表姐想吃石榴糖吗?”
商翕给她递出一双木箸顺道岔开了话头。
……
晚膳过后,杨沅沅回了自己舍房,商翕坐在小榻翻着堆成小山的考卷。
碍于身份商翕不便去与夫子女傅要来往年考卷,好在杨沅沅有一个姑姑就在书院管理这些考卷书籍之类的,这才请杨沅沅帮了这个忙。
商翕并没有将每一张考卷都翻开来,只从中将某个人往年的考卷从小山堆里单拎了出来。
她展开单拎而出的一张考卷一看,上头歪歪斜斜地写着两个大字——蔺煦。
她翻看的不是自己往年那些考卷,也不是书院其他人的,而是蔺煦的考卷。
她花了约莫一个时辰将蔺煦入书院以来写的所有考卷皆大致翻看了一遍,该如何说呢……
不学无术、胸无点墨这些成语用在他身上是对的。
他写出来的东西简直与书中所学挨不上一点儿边,毫不夸张地说,便是惨不忍睹。
字也像鬼画桃符,甚至还能在他考卷中看到一些四不像的画。
也难怪书院夫子女傅们一提起他便头疼,换作是她,她也头疼。
不过……
蔺煦这样倒是给了她一个可乘之机。
她想到接下来与他打什么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