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只差一步,她就能赢了。
不过,既然输赢摆在眼前,她也不是不守信之人,第一次打赌尚且生涩,被他挖了陷阱还不自知,是她愚笨。
她愿赌服输。
“是,我输了,所以你想如何?”
蔺煦将眸光落在她腰间之物上,抬了抬下巴,道:“我要你身上的香囊。”
商翕低头看了眼腰间系着那个香囊,微微惊诧道:“只要这个?”
“嗯。”
“可是……”
这香囊她佩戴了许久,很多人都见她戴过的,若是给了蔺煦,他再拿去行不轨之事该如何是好?
“这是女子贴身私物,怎能给你,不合规矩的。”
她捂住香囊,劝道:“不若,你再换一个?”
“哦,那又如何,”蔺煦顽劣一笑:“我就要这个。”
“你要我香囊到底想做什么?”商翕实在不敢给他。
蔺煦没了耐心,轻蹙着眉道:“到底给不给,不给我就当你是想反悔。”
“反悔的人,我是要命的。”他强调着后一句,一脸冷漠。
就知道拿她小命威胁她!
无耻!
商翕不甘不愿地扯下香囊递给他,蔺煦接过,拿在手心随意看了几眼。
商翕憋着气,怏怏不乐。
如今倒好,不仅没将他赶走,还输了她贴身之物,简直这样想都难受。
沉默半晌,商翕忽而有了个想法,她将两手交叠在腹部,端正身姿道:“蔺煦,我要跟你再打一个赌。”
听此,蔺煦抬眼看向她,嗤笑一声:“公主不守规矩了?”
“我……”
从遇上他起,无论什么礼节规矩都被他打破了好吗?!
如今倒叫她守规矩了,她倒是想啊,他别出现在她眼前就行。
“你我赌都赌了,也不在乎这一个。”商翕硬着头皮辩解。
蔺煦先没应,只问:“你想赌什么?”
“我还没想好。”
“不过,这次的赌约由我来提,至于赌注呢,我要是赢了,你要还我香囊,还要告诉我你身上那枚仙鹤玉坠的主人在哪。”
“最重要的是,你不能再出现我的面前。”
商翕一口气提出三个赌注。
蔺煦不可置信道:“一个赌约换三件事,公主挺会抢啊。”
“你就说你同不同意?”
“不同意。”蔺煦无言觑着她,“堂堂大楚公主,比街上乞丐还会抢。”
商翕心里白他一眼,道:“那你想如何?”
蔺煦伸出一指:“一个赌约换一件事。”
“两件。”商翕还想争取。
“一件,没商量。”蔺煦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见商翕一脸不喜,蔺煦勾着唇,阴恻恻道:“知道上回让我吃亏的人是何下场吗?”
“死。”
“尸体被扔去喂狗。”他云淡风轻地补了一句。
商翕早猜到没好下场,只淡淡“哦”了一声。
蔺煦起身往外走,手中把玩着从她 那拿的香囊,不咸不淡道:“想好赌约自己来找我,随时奉陪。”
房门被关上后,商翕□□身子趴在桌上,意兴索然。
*
马球赛结束,至承书院如往常般授课。
各讲堂内书声琅琅,还夹杂着众夫子女傅抑扬顿挫的讲课声。
日头西沉,玉茗堂散了学,商翕戳了戳坐在她前面昏昏欲睡的杨沅沅,“表姐,有件事情,我想请你帮个忙。”
杨沅沅伸着懒腰转过身,嘴里含糊应道:“好啊,什么忙?”
商翕附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杨沅沅听得一头雾水:“你要这些做什么?”
商翕不答,只问:“这个忙表姐能帮吗?”
“能啊,我一会就去姑姑那给你弄过来。”杨沅沅瞄了眼窗外,“算了,天快黑了,我还是现在就过去给你弄来吧。”
她起身往外走:“湛湛,你先回舍房,我拿到后直接给你送过去了啊。”
“好。”
商翕回舍房前先去了一趟膳堂,她自己的饭小满都会在舍房给她准备好,她来此是想弄些好吃的犒劳犒劳杨沅沅。
从膳堂回到舍房,天边霞光映了半边天,商翕提着食盒走在路上,整个身子都被笼罩在火红霞色中,愈加温和明媚。
将晚膳摆置好后,商翕让小满先回去歇息了,她自个在房内踱步,等着杨沅沅将东西送过来。
天际最后一缕红霞被黑夜吞噬,屋门终于被敲响。
“湛湛,快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