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心比心,桑宁也在审视这位黎公子,容貌并不输他,只是还没开窍,透着股子纯真的媚,他日若经了人事,教他未来那位如何把持得住。m.aihaowenxue.us
怪不得,明明随便一个大夫也能做的事情,萧沅非要叫他亲自下手。
“你是谁?”
因着在萧府,黎清欢还是安心的。
“我乃金满楼的楼主桑宁,特替你来施这安神之针的,”桑宁浅笑,“在牢里受了不少苦吧。”
这副身子的弱症不少,即便在牢里待了一夜,也不可能伤寒至此。
也可能是从胎里就带着的。
不过,他可不爱多管闲事,只把交代的事儿给做了就好。
“还好。”黎清欢闷在被子里回答。
他的手臂插着针动弹不得,只觉得一股暖流涌入四肢百骸,最后归集于下腹,很是舒服。
隐隐有些微妙的感觉在蠢动,最羞耻的地方有了动静。
若不是男儿专属的珰环束缚,早就拱起来了。
桑宁了然,笑得狭促:“别乱动,待会儿就好了。”
黎清欢脸红“嗯”了一声。
桑宁闲来无事打趣道:“你这样敏感,将来若是妻主一碰可怎生了得?”
找个懂道的,摸一摸就要泄了春。
黎清欢臊得偏过头,冷声道:“不用你管。”
不过是第一次见面,竟与他说这些难堪的话。
桑宁比他年长许多,心性更成熟,自然也不会生气。
只笑他太青涩,往常黎府二公子的传言他也听过,现在想来不过以讹传讹。
不过他这点手段,当然护不住如此倾国倾城的容貌,以至遭人记恨诋毁。
况且天生媚骨,有心人好生调教他日定有所成。
待那时推出去现了眼,不知多少虎狼环伺,特别是在煌煌烨烨的京都。
少不得洗手侍人,素手千人枕,万般不由己。
最后色衰落魄,得一身脏病死在异乡。
一时想到了自己,桑宁眼皮跳了下。
时辰已到,他冷脸拔了针,未再言语。
见他要走,黎清欢忍不住追问:“可是萧沅叫你来的。”
桑宁唇角一挑,答非所问:“萧掌柜那么忙,如何管得了这么多小事。”
黎清欢抿唇,心里酸胀得很,偏要道:“我就知道她不会如此好心。”
“呵,”桑宁笑意更胜,附身在他耳边恣意暧昧道,“萧掌柜的好意温柔,你自是还没尝到。”
说完,他就翩翩然出了屋子,也不管背后人如何彻夜难眠,反复咀嚼这句话。
将萧沅任意使唤他的不爽尽泄了出来,桑宁心里头很是畅快。
因此,他拐过几道弯去见萧沅的时候心情还不错。
只维持到,接过那封烫着火漆的信件时。
颜色尽失,好似玫瑰枯萎时的黯然。
萧沅只好解释道:“唤你入京去,其他未曾细说。”
“细说?”桑宁冷笑,“若是细说,是要将我送到哪位大人府上,或是去贵人宴上卖弄风骚,醒来不知与几人酣睡?如今我已这般年纪,她竟还不肯放过我。”
萧沅拍拍他的肩膀:“有要我想帮之处尽管开口,我不会袖手旁观。”
桑宁讽她:“你我不过都是她趁手的工具,你又能阻碍了什么?”
礼亲王罗郁对萧沅是知遇之恩,萧沅并不会做违背她意愿的事情。
更何况桑宁只是个罗郁厌弃了的男人,她帮着处理的不只桑宁一个。
这两年往南边走得多了,萧沅觉得桑宁有趣聪明,虽生不得旖旎之情,也多引为知己,感情不同寻常。
萧沅不以为意道:“何须阻她?她唤我养着你无非是看你还有些用处,这次去正好了结。”
体会到萧沅的言中意,桑宁心思百转,矮身对她行了一礼,清浅道:“那奴家以德报德,提醒一句,女君可要把偏院的那个小人儿看好,免得被有心人看上步了我的后尘。”
萧沅目光淡漠疏离,玩弄着掌心当初搜寻许久才得来的青瓷茶杯,残忍道:“若是我就是要将他推进去呢?”
桑宁一愣,抬头看她,脱口便道:“我看他单纯烂漫,这一去怕是要粉身碎骨了。”
萧沅不耐道:“去京还有月余,有我亲自调教,定叫他脱胎换骨,应对自如。”
桑宁没了话。
女人从来薄情,更何况萧沅是个重利轻义的商人。
他忽笑了:“我还以为萧女君看上了人家小公子,才这般重视,前前后后忙活一通。想来是我意会错了。”
“若有了他,你也可脱身,不是正好?